第187章 人嫌狗不待見

祁律說:“既然大家都在,那就留下來討論一下罷。”

祁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讓公孫無知十足的揚眉吐氣,登時挺起胸膛,昂首挺胸,還對孟陽擡了擡下巴,示意孟陽自己也是有用之人。

孟陽無奈的揉了揉額角,請公孫無知在席位上坐下來。

天子雖不願意公孫無知留下來,但總覺得祁律這麽說也有自己的道理,畢竟公孫無知是老齊人,最了解齊國的境況,自己這個土生土長的洛師人是比不得的。

眾人全都坐下來,孟陽侍奉在公孫無知身後。公孫無知愁眉苦臉的說:“不是我說,君上,您千萬不能相信大司徒,誰不知道大司徒是太子黨派,昔日裏諸兒還是太子的時候,大司徒和他走的最近,如今大司徒突然說扣押住了諸兒,豬都不信!”

大司徒派遣門人來跟祁律告密,自己扣押住了諸兒,請祁律秘密回臨淄城即位,用腳想都知道,大司徒真實的用意,怕是想要把祁律引入自己的地盤,好一網打盡,給諸兒解決後顧之憂,只要祁律一死,祁律又沒有兒子,諸兒這個前太子,還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公孫無知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是大司徒的詭計,君上,千萬不能進城,進城只有死路一條!”

這一點,天子難得有些共鳴,因著公子諸兒把小土狗擄走之事,小土狗也算是打入了敵人內部,偷聽到了一些“內幕消息”。正如公孫無知說的,大司徒不可靠。

大司徒給諸兒獻計一條,便是假意扣押諸兒,然後偷偷告知祁律,讓祁律放松警戒,然後進入臨淄城。大司徒是主管人民的官職,想要調動一些兵馬不是問題,況且他的門生遍天下,齊國整個朝堂,三分之一都是他的門生,想要調動甚麽部門不行?

簡單來說,只要祁律進入臨淄城,別說是即位了,立刻會變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天子蹙眉說:“大司徒便是想要引誘太傅入臨淄城,畢竟寡人的虎賁軍,還有盟軍的隊伍,不可能全部開進臨淄城中。”

就算祁律有天子和會盟大軍的支持,但是臨淄城乃是齊國的首都,旁的軍隊怎麽可能堂而皇之的開進齊國的都城呢?天子進入都城可以帶一些親衛,但總歸不能太多。

眾人都蹙著眉,祁律卻笑眯眯的,一點子也不擔心的模樣,說:“諸位分析的都對,只是……倘或不入臨淄城,律又怎麽能即位呢?這天底下,哪裏有不入國都的國君呢?”

他這麽一說,公孫無知登時垮了臉,的確如此,祁律說的太對了,都進不得臨淄城,還做甚麽齊國國君?

公孫無知憤恨的說:“大司徒便是算準了如此,所以才會肆無忌憚。但是……但是……”

公孫無知揉著額角,苦惱的說:“說句不中聽的話,大司徒在臨淄城乃是獨大,咱們想要越過大司徒,去找旁人開門,幾乎是不可行的。而且如今咱們被關在臨淄城外面,時日一長,補給不足,也不是法子,需要速戰速決才行。”

此戰,必須速戰速決。

就連公孫無知也知道,他們在城門外,只是搭建了一個營地,時日一長,補給送不過來,到時候難免公子諸兒不會殺一個回馬槍,直接開兵出城圍剿了他們,那便糟糕了,得不償失。

祁律摸了摸下巴,說:“無需著急,敢問公孫,這臨淄城的城門,都是甚麽人在管?”

“城門?”公孫無知想了想,那姿勢有點絞盡腦汁,倘或問他臨淄城裏有甚麽好頑的,好逛的,公孫無知立刻全都念叨出來,如數家珍,條條框框都不會出錯。

祁律突然提起城門,公孫無知一時無有頭緒。

天子見公孫無知那迷茫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唇角泄露出一絲絲“譏諷”,簡直是對“假想情敵”最好的嘲笑。

公孫無知尷尬的紅了臉,孟陽站在公孫無知身後,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平靜的說:“管理城門之人也是大司徒的門下,乃是齊國公族之後,國氏之子,名喚國仲。”

祁律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其實他叫公孫無知留下來,本質是想讓孟陽留下來,畢竟孟陽此人,可要比公孫無知靠譜的多了。

公孫無知一聽,拍手說:“對對,國仲,我記得他!就是他!”

馬後炮一般,公孫無知後知後覺紅了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加可靠,立刻挺起胸膛,說:“這個國仲,一板一眼的,乃是大司徒的得意門生,他管理著臨淄城的下南門,大家都傳國仲將是未來的大司徒,你們想要滲透國仲,是沒有希望了。”

距離會盟營地最近的臨淄城門,就是下南門,大司徒假意扣押了公子諸兒,怕是就想讓祁律走下南門進入臨淄城,如此一來,在城門口便會被門生國仲帶兵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