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3頁)

“啊?待到什麽時候?”

“到該回去的時候,你自己就會感受到‘該回去了’。在那之前,你必須在這裏生活。”

“既然你這麽說,那就意味著那時回去就不會有事了?”

稻草人沒有回答。回答我的問題也不會有任何報酬。雖然我對於它愛搭不理的態度感到不舒服,但還是更想知道有朝一日,我是否會回到有城山等在那兒的仙台。

“你給她寫明信片了嗎?”

“連這種事你都知道?”

“因為有你寫了明信片的未來和沒有寫的未來。未來有好幾個分支。”

“我寫了,但在猶豫要不要寄。”

稻草人看上去像在微笑。我和優午之間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請寄出去。然後繼續給她寫信。”

“會有回信嗎?”

“有可能。有回信的未來,也有不回信的未來。”優午簡直像個典型的逃避下定論的糟糕政治家,我為此而驚訝。

“靜香還好嗎?”

“她應該沒有任何變化。”優午在說出讓我安心的話之後又補了一句,“目前如此。”

“你覺得日比野怎麽樣?”之後,優午問。

稻草人稱呼我的時候會加敬稱,卻不會這麽稱呼荻島的原住民 [9] 。在這裏,我感受到了不容忽視的同伴意識,我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人。

“他啊,”我陷入短暫的思考,“他啊,還不錯。”

“意思的是好嗎?”

“他像狗。說他好,不如說他像狗。”

稻草人看上去像被逗笑了。“他長得確實有點兒像狗。”

“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嗎?”

“這需要你自己去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