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5頁)

“另一個地方就是廚房門口。昌子也說自己起來時,那裏並沒有腳印,不過,這也是只有她一個人這麽說,警察來時,廚房門口的腳印已經相當淩亂了。另外一種就是爬墻,不過這也已經完全排除了。因為二十六日上午十點半左右,警方來調查時,積雪上面根本沒有可疑的腳印。還有一個理由可以證明爬墻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大谷石的圍墻上布滿密密麻麻的鐵絲網,想在翻越圍墻,根本不可能。此外,有關不在場證明,還有平吉的前妻多惠與女兒時子。她們兩人彼此作證。多惠說時子當時正在她家。不過,因為她們是母女,所以這個證詞亦不足采信。”

“說起來,這些不在場證明都不夠充分。”禦手洗說。

“嚴格地說起來,就是沒有一個人能夠證明自己不是兇手。”

“說的也是,每個人都有嫌疑。二十五日當天,平吉可有作畫?”

“好像有吧!”

“他找模特兒去了吧!”

“對。這個話題剛才只說一半。警方也認為,雪上的鞋印可能就是模特兒的。梅澤平吉起先經常委托銀座的芙蓉模特兒俱樂部,幫他找模特兒,後來才轉請富田安江介紹。不過,警方詢問芙蓉模特兒俱樂部時,對方卻說二十五日並未替平吉介紹模特兒,那些模特兒們更是異同聲地說沒有介紹朋友去畫室。安江那方面,也說當天並未介紹模特兒給平吉。只是,平吉曾經說過一段耐人尋味的話。二十二日,安江和平吉見面時,他曾經開心地說,已經找到一個很好的模特兒,和他想畫的女人十分接近。他還表示,這次的作品,是自己最後的一幅大作品,一定要全力以赴;雖然不能畫自己想畫的女人,但是能夠找到和那個女人相象的模特兒,實在太高興了。”

“噢……”

“哎,你從剛才起就像沒事人似地,只聽不說,你要知道這可是你的工作呢!我只是從旁協助而已。你難道沒有從我所說的話裏,得到一點點靈感嗎?”

“還沒有!”

“簡直受不了你!這就是你的答案嗎?總之,平吉最後想畫的女人是牡羊座,時子正是牡羊座,所以一般認為他最後想畫的女性,就是時子。不過,由於是裸畫,所以很難叫女兒當模特兒,於是想找神似時子的模特兒。這種假設很合理吧?警方也是這麽認為。”

“原來如此,言之有理!”

“警方為了找到那位模特兒,便拿著時子的照片,找遍全東京的模特兒俱樂部。不過,找了一個多月,還是毫無結果。只要能找到這女人,這件密室命案似乎就可以宣布偵破了。因為她見過兇手,可以指認對方,然而卻始終找不到她。也許是由於二、二六事件的發生,而導致警力不足,總之始終找不到那個模特兒。仔細想起來,一般的職業模特兒和畫家是不會太親近的,而且也不可能擺姿勢到晚上十二點,除非是為生活所迫的家庭主婦,或其他為錢而來兼差的人。也許她回家後,從報紙上看到以自己為模特兒的畫家被殺了,便嚇得趕快躲起來。因為她是為了錢,才去當人體模特兒的,萬一名字上了報,被鄰居知道了,豈不是沒臉見人。警方也考慮到這點,於是保證嚴守秘密,並一再呼籲她出面,可是卻始終不見人影。直到四十年後的今天,依然沒有人知道那個模特兒是誰。”

“要是她是兇手,當然不會出面了!”

“啊!”

“這個女人也許是兇手。也許她殺了平吉之後,再故布疑陣,做出兩個人的腳印。因為如果她在自己的腳印上再加上男人的腳印,別人就會認定兇手是男人,理由正如你剛才所說的。所以……”

“這種假設已經被人否定過了。這個女人——就是模特兒,她如果想做出男人的腳印的話,就必須先‘準備’一雙男鞋。還有,她怎麽預知當天會下雪呢?雪是二十五日下午兩點左右開始下的,之前完全沒有下雪的預兆。如果模特兒是晚上才來的,那就另作別論;不過據猜測,她應該是二十五日下午一時左右進入畫室的。這點是由少女們的證詞推斷出來的,因為當時窗簾是拉下來的,表示平吉正作作畫。因此,如果這個模特兒早有預謀要殺人,可是她又怎麽知道那天會下雪?要事先準備男鞋呢?這就太令人想不透了。或者可以進一步地推論:她是否使用了平吉的鞋子?不過,據平吉的家人指證,平吉的鞋只有兩雙,平吉遇害後,那兩雙鞋子都在房間裏。從現場地上的腳印看來,先做好腳印,或邊走邊做腳印,再把鞋放回房間,是絕無可能的事。所以,這個模特兒應和命案無關,而是工作完畢後就回家了。”

“如果兇手不是模特兒,那麽會是誰呢?”禦手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