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 和談(第2/3頁)

“雷諾和他的一夥人在牢裏。雷諾是亞得的手下,但是他不在乎頂撞他的頭頭。他早就已經有了準備將這塊地盤從盧爾手中奪過來的念頭。”我轉向雷諾問道,“難道不是嗎?”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說道:

“這是你在這麽說。”

我繼續說下去:

“努南捏造消息說你在松山,然後帶上所有他不信任的警察一塊兒去那兒,甚至把百老匯全部的交警都帶上了,這樣的話雷諾可一路暢通無阻了。麥克格羅和其他當班的警察讓雷諾和他的同夥溜出牢房,幹了活,然後又潛了回來。不在犯罪現場的絕好證據。隨後在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就獲保釋出獄了。

“看上去好像盧爾·亞得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他昨天晚上派荷蘭佬傑克·華爾和其他一些手下去‘銀箭’教訓雷諾和他的同夥不要那樣自行其是。但是雷諾跑了,又回到城裏。那麽就只剩下他和盧爾誰生誰死的問題了。他確信今天早上在盧爾家門前等盧爾出來就能解決問題。雷諾好像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消息,因為我剛才注意到他坐在要不是盧爾被殺本應該是盧爾的座位上。”

每個人都一動不動地坐著,好像是要人們注意他們坐得多麽安靜。沒有人能指望在場的人中會有他的朋友。現在不是任何人輕舉妄動的時候。

如果我所說的話在某方面對雷諾有什麽觸動,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泰勒低語道:

“你沒有漏掉一些嗎?”

“你是說傑裏那部分嗎?”我繼續擔當會議的主角。“我正要回過頭來說這一部分。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你們越獄時也逃了出來,後來被抓住了,還是他沒有逃出來,也不知道其中原因。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去搶劫銀行是否情願。但是他確實一塊兒去了,他被丟在銀行前面因為他是你的得力助手,他在那兒被殺就能將罪名定在你身上。他在逃跑之前一直被困在車裏。然後被推了出來,後背中了一槍。他中彈時面對銀行,背對汽車。”

泰勒看著雷諾,低聲說道:“是嗎?”

雷諾目光呆滯地看著泰勒,平靜地問道:“什麽呢?”

泰勒站起身來。說道:“出去說,”朝門口走去。

芬蘭佬皮特站起來,用大骨骼的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向前傾,聲音從他的胸腔深部發出:

“威斯帕。”而當泰勒停住腳步轉過身面對著他的時候他說,“我告訴你這點。你,威斯帕,還有你們所有人。那該死的槍戰結束了。你們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你們不知道對自己來說什麽才是最好的。那麽我就告訴你們。把城裏鬧得天翻地覆對生意可沒有好處。我再也不許它發生。你們可要聽話,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們聽話的。

“我有一隊知道如何使槍的年輕小夥。我在生意上必須用到他們。如果我必須用他們去對付你們的話,我會用他們去對付你們。你們想和火藥和炸藥玩一玩嗎?我會讓你們知道該怎麽玩。你們喜歡打是嗎?我會讓你們去打的。記住我告訴你們的話。我就說這些。”

芬蘭佬皮特坐了下來。

泰勒有一會兒看上去若有所思,一言不發地,也沒有表示他想些什麽,便走了出去。

他這一走使其余的人都坐不住了。沒有人想在那兒一直待到別人有時間在附近召集起一些帶槍的人。

幾分鐘後書房裏就只剩下埃利胡·威爾遜和我了。

我們坐著相互對視。

不一會兒他說道:

“你想做警察局長嗎?”

“不。我只是一個蹩腳的供差遣的家夥。”

“我不是說和這一幫人在一塊。在我們除掉他們以後。”

“然後又會有和他們一樣的家夥。”

“該死的,”他說,“對一個年紀大得足以做你父親的人說話好聽一些不會傷著你吧。”

“這個人詛咒我,又藏在他的年紀後面。”

生氣使他前額青筋暴出。後來他又笑了。

“你是一個討厭的多嘴多舌的家夥,”他說,“但是我卻不能說你沒有做到我花錢要你做的事情。”

“我從你這兒也得到許多幫助。”

“你需要照顧嗎?我給你錢和自由。那就是你所想要的。你還想要什麽?”

“你這個老海盜,”我說,“我逼你做這件事的,而你則一直到現在都與我作對,甚至在你可以看到他們正在不顧一切地要相互火並的時候。現在你說說你過去都為我做了什麽。”

“老海盜,”他重復道,“小子,如果我不是一個海盜的話,我可能現在還在為阿拉康達公司做事掙工資,那就不會有帕森威裏礦業公司了。我看你還是一個該死的毛頭小夥。我以前年青時也曾經這樣。有一些事情我不喜歡——還有一些更糟糕的事情我到今晚才知道——但是我被困住了,只有等待時機。哼,自從那個威斯帕·泰勒到這以後我就成了一個困在自己家裏的囚犯,一個該死的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