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第十七起謀殺(第2/3頁)
後門的彈簧鎖扣著,而且沒有跡象表明它被撬過。我走到前門,在門上也沒有找到任何痕跡。我把整座房子完完全全地看過一遍,依然一無所獲。窗戶都是好好的。女孩梳妝台上的珠寶(除了手上的兩枚鉆戒)和臥室椅上手提包裏的四百多元錢都原封未動。
我又回到餐廳,跪在女孩身邊,用我的手帕擦去我留在冰鑿把手上的所有指紋。我同樣地擦拭杯子、瓶子、門、燈按鈕,以及我摸過或者可能摸過的家具。
然後我洗了手,檢查我的衣服上是否有血跡,確定我沒有留下任何一樣屬於我的東西,走向前門。我打開門,擦凈裏面的球形捏手,在身後關上門,擦凈外面的球形捏手,隨後離開了。
從百老匯街北段的一個雜貨店裏我給迪克·福利打電話,要他到我的旅館來。我到旅館之後幾分鐘他就到了。
“黛娜·布蘭德昨晚或今早被殺死在她的家裏,”我告訴他,“被一把冰鑿刺死的。警方還不知道。我告訴過你足夠多關於她的事,你應該知道有許多人會有理由去殺她。我想先查尋三個人——威斯帕、丹·羅爾夫和那個激進的比爾·昆特。你知道他們的外貌特征。羅爾夫頭部骨折在醫院裏。我不知道哪家醫院。先試試市醫院。找到米基·林漢——他仍然在盯梢芬蘭佬皮特——叫他暫時放過皮特幫你一塊做這件事。查明那三個家夥昨晚在哪兒。時間最為重要。”
在我說話時這個小個子的加拿大偵探一直好奇地看著我。現在他開始吭聲了,改變了主意,咕噥著說道:“好吧,”隨後離開了。
我出去找雷諾·斯塔基。一個小時搜尋之後,我打電話找到了他在羅尼大街一棟租來的房子裏。
“你一個人嗎?”當我說我想見他時他問道。
“是的。”
他說我可以出來,告訴我怎樣到那兒。我叫了一輛出租車。那是一棟靠近市區邊緣的灰暗的兩層樓的房子。
兩個家夥在前面拐角處一家雜貨店門前遊蕩。另外兩個坐在另一頭拐角處房屋低矮的木制台階上。這四個家夥中沒有一個從外表看上去顯得很文雅。
我按響門鈴,兩個家夥開了門。他們看上去也不善。
我被帶到樓上前部的一間房間,在那兒雷諾隨便地只穿著一件襯衣和背心,他向後翹起他的坐椅,把腳架在窗台上。
他點了點菜色馬臉的頭,說道:
“搬一張椅子過來。”
帶我上來的家夥離開,關上了門。我坐下說道:
“我要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黛娜·布蘭德在昨晚我離開她之後被殺了。沒有理由因此而把我抓起來,但是努南已經死了,我不知道警察局會怎樣對待我。我不想給他們任何機會試圖將罪名加在我頭上。如果有必要我能夠證明昨晚我在哪兒,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你能省去我很多麻煩。”
雷諾目光呆滯地看著我,問道:
“你為什麽挑我呢?”
“你昨晚往那兒給我打過電話。你是唯一知道我前半夜在那兒的人。即使我到別處去搞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我也必須把這跟你說定了,不是嗎?”
他問:“你沒有殺死她,是嗎?”
我隨意地答道:“沒有。”
他在說話之前朝窗外望了一會。他問:
“你怎麽會認為我能幫你這個忙?難道我還因為昨晚你在威爾遜家對我的所作所為欠你什麽嗎?”
我說:
“我根本就沒傷害你。不管怎麽說,那消息當時已經有一半明朗了。威斯帕知道足夠的情況可以猜出其余的部分。我只是給你攤牌。你在乎什麽?你能照顧好自己。”
“我試試,”他同意了。“好吧。你在塔納的塔納大廈。那是山上二十三英裏處的一座小城。你離開威爾遜家之後就上了那兒,並且一直待到今天早晨。一個在默裏家附近開著一輛出租車的叫做裏克的家夥把你送去和送回來。你應該知道你去那兒做什麽。給我你的簽名,我會把它放到登記處那兒。”
“謝謝,”我旋開我的鋼筆時說道。
“不用謝。我幫你是因為我需要所有能夠得到的朋友。將來當你和我、威斯帕以及皮特走到一塊兒的時候,我可不期望我們之間會有不愉快的結局。”
“不會的,”我向他保證,“誰將出任警察局長?”
“麥克格羅正在代理局長。他有可能會出任局長。”
“他會怎麽做呢?”
“和芬蘭佬一起。暴力行為會傷害到他的行當就如同它會傷害皮特的一樣。它總得傷害到某人。當威斯帕那樣的家夥在外面逍遙的時候我卻坐著不動,那我就是個十足的混蛋。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想想是不是他殺死了那個女人?”
“他有足夠的理由,”我說著將寫了我名字的紙條遞給他。“她欺騙他,出賣了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