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佩吉小姐

十個小時之後,喬什在警察局把自己那筋疲力盡的妻子接回了家。他開車橫穿過小鎮,把卡梅拉帶到了西恩·麥克道恩開的愛爾蘭混搭中國風的餐廳,他們準備吃一個有點晚的晚餐,然後再來上幾瓶啤酒。吃完自己的玉米配牛肉和青江菜,他提出其實對於這是連環殺手所為的理論表示懷疑,“這也不能夠排除是一個巧合,後者就是一個模仿犯,這樣的可能性其實更大一些。”

卡梅拉用一只筷子插起一個土豆燉白菜泥鍋貼,一邊要把鍋貼送入嘴中,一邊反駁她的丈夫,想讓他別再這麽思維僵化了。“但是這兩件事情裏面有明顯統一的特別行事方案啊,你不是總說要讓我注意這種細節麽?”

“我也總告訴你,有很多事情也並不是一樣的行事方案,僅僅是巧合而已。”

“但是這可能是兇手養成一個習慣的開端呀。”說著卡梅拉夾了兩塊糖醋排骨到自己基本上空了的盤子裏。

“是的,有這個可能。”

卡梅拉又夾了一塊,把這三塊排骨排成了一排,“這麽說你會跟進咯?”

“我會看看資料的,但是我覺得就像現在一樣,我找不出什麽規律,只有兩個點而已。”這也許會讓我卷進這個毒殺女孩案件太深,這對我現在正在做的工作會有很大影響的。

“那麽我們接下來做什麽呢?等待下一個失蹤的女孩出現然後被殺?”就連喬什都注意到了,卡梅拉的眼睛已經充滿了眼淚。

“如果這是一起單純的數學題的話,是的,我會等著下一個被謀殺的女孩兒出現,但是我還沒麻木到那個地步——”

“沒有人說你麻木不仁親愛的。可能有一點抗拒,做事兒可能有一點端架子,但絕不是麻木不仁,不,你一點都沒有。”

“謝謝你,但是我現在仍然覺得這兩起事件是純屬巧合而已。”

“你總叫我拿出數據,”卡梅拉反駁道,“但是這次,一樣的巧合實在是太多了——陳屍的姿勢,幹花,被獻祭的兔子,謀殺,被下藥——”

“他們檢測出了一樣的迷藥?”

“事實上,他們並沒有找到什麽迷藥,她死去的時間太長了,但是又沒有其他致死的原因。而且這次她身上也有那些希伯來文字,巧合實在是太多了。”

“但要是一個模仿犯的話就不算多了。當地報紙說不定已經把案子的細節都刊登上去了。國家級報紙也可能給登了。就像你知道的那樣,你辦的第二起謀殺案肯定是一個來自阿卡德爾菲亞的恐怖組織犯下的。”

卡梅拉在手包裏面翻了翻,“你自己看看吧。”她把盤子推開,在餐桌上擺了長長一條的照片。

“我知道這個地方在哪兒,”喬什說道,“這裏離倉庫只有半裏地,要是我把希刺克利夫帶去辦公室的話——當然如果我不像現在這麽忙的話——我會帶著它來這裏散步,我甚至會把他的項圈解開一會兒,它喜歡在這裏給我找回各種各樣的東西。”

“好吧,這次他也許能找到這個。”卡梅拉把又一只被釘死的兔子的照片放在餐桌上,這次的這一只是白色帶褐色斑點的——當然還有紅色的血跡,在兔子的四周同樣有一圈數字。

“這圈數字,嗯……”喬什用筆數了數,“……是圓周率π的另外四十一位,意義挺明顯的,其他的那些符號呢?”

卡梅拉又把一大張克裏身上文字的照片放在喬什面前:

然後她用筷子一個一個地指著這些希伯來文字,逐個讀給喬什聽。

“Mem. Shin. Shin. Khaf. Gimel. Gimel.”

她一邊讀,喬什一邊在餐巾紙上寫下相對應的英文字母。

“M——S——S——K——G——G。”

“這個我是沒看出什麽來,”喬什說道,放下鉛筆開始把這些字母加上母音,“沒有母音的話,會比較困難——”他停下來快速的在這些字母下面寫寫畫畫起來。

“你看什麽呢?”

“要不是我們已經知道‘科密特’,讀懂這些文字便困難得多——好了,考慮到希伯來文字不包含母音,然後Y是一個母音的話,這些字母可以拼寫成‘佩吉小姐’。”

喬什把餐巾紙遞給卡梅拉看,但是她搖了搖頭,“不,也有可能是‘凱基小姐’呀,但是我覺得這指的並不是一個《布偶秀》裏的角色。”

一個滿臉粉刺,一頭綠色硬發的男孩出現在喬什身後,說道,“你們要是在做填字遊戲的話,你們也許是想拼好‘凱蒂小姐’。她是那個有著綠色鼻子的紫色小怪物。”

“謝咯,”卡梅拉說道,“他有可能是對的,”那個寫這些字的人可能也並不是那麽懂希伯來語,“他也有可能把‘基梅爾’與‘塔維斯’搞混,快看,由一個‘基梅爾’開始,簡短一些,再簡短一些。”卡梅拉得到了這樣的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