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自殺心理囈語

卡梅拉對這次見面感到有些焦慮。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給莫伊拉準備了最拿手的早餐,但她只能將早餐放在廚房的桌子上,好讓餐廳的桌子能用來工作。她給喬什和莫伊拉準備了混合著新鮮草莓和藍莓的酸奶麥片,她自己的則是華夫餅,配楓糖汁和培根。她給莫伊拉另外準備了一份華夫餅當午餐,因為這任務肯定要花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在室內工作還是不錯的,外面的天氣每隔十分鐘都有變化,雨、冰雹輪換著。

卡梅拉讓學生們都別來這座房子,她讓他們盡力幫喬什繼續重建倉庫的工作設備。我很快發現他們都意識到沒有新的程序芯片根本是做無用功,不過他們還是假裝很樂意地繼續著。似乎他們很喜歡為了取悅我的丈夫而在一起工作,不管他留給他們的是怎樣的任務。我要記住這點。

準備這次見面的時候,喬什將這個神秘文件夾裏的二十八個加密病例報告打印出來了,第一時間給莫伊拉看。只有這三個被害女孩的報告用的是真名,喬什在廚房履行洗碗的職責,卡梅拉在外面研究著。他洗完碗出來的時候,莫伊拉已經整理好剩下的二十五個女孩等著他檢查。

他們安靜地研究著這些病例,這樣他們可以獨立思考找出其中的共同點。大約一小時後,每個人都瀏覽完一遍。卡梅拉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給莫伊拉和喬什倒了茶,然後莫伊拉帶頭先發言。

“第一點很明顯的是她們的抑郁都有相同的發病方式。”

“是的,”卡梅拉贊同道,“我們在DSM的編碼中就發現了這個趨勢。在這些完整的病例報告中更明顯了。”

喬什默認這一觀點。

“不過抑郁是學生來服務中心最普遍的原因,之後我們可以通過另幾組的病例來證實。而提到自殺傾向似乎就不太尋常了。”

“我看到有些人有。”卡梅拉說,“不過不是所有的。”

“在DSM診斷編碼中是沒有的。”喬什補充道。

“但這裏面沒有關於自殺的診斷。”莫伊拉說,“這是一種行為,不是一種疾病,或者在這種情況裏,它是一種具有生命威脅的行為。在治療中,你要學會嚴肅地關注任何有關自殺的細節,就算只是一個玩笑。”

她停下來思考自己的話,“尤其是以開玩笑的方式。玩笑是病人用來判斷醫生對他們的看法的,如果醫生沒有給出他們希望的反應,他們就會否定那個想法。”

喬什輕輕拍著這疊文件。“如果自殺是常見的線索,希望所有的心理醫生都記下了相關事實。因為它是如此重要。”他將手放在正在研究的文件上。“不過他們並沒有都提到自殺。”

“不過他們記錄了,喬什。”莫伊拉說。

“不,當我有了這個想法,我就不會遺漏掉文档裏的每一個細節。我用我辦公室的電腦搜索‘自殺’這個詞。28個中有19個提到了,還有9個沒有,包括兩個遇害的女孩。”

莫伊拉親切地看著他。“恐怕電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卡梅拉自己笑笑,感覺丈夫遇到了對手。她決定往後坐一點看他們一決勝負。

“你沒必要跟我說這,”喬什避開她的觀點,“但是它們確實擅於這類搜索。”

“對於你的那種搜索是,不過你的搜索方式沒有考慮到某些迷信的醫生,他們認為傳播那樣的字眼會帶來黴運或報應。你能找到那九個病例裏沒有提到S這個字眼的女孩嗎?”

他遞給她一小疊文件。“這裏,我將她們單獨找出來了。”

她拿過文件開始從最上面的病例瀏覽。“這裏說‘自殘’。這就是自殺的心理囈語。”

“我記得見過它不止一次。”

莫伊拉從另一個病例裏拿出一張紙。“自我暴力。”另一個是“自我毀滅。”

卡梅拉往咖啡裏加了點糖。喬什好像已經被莫伊拉的據理力爭給擊退了,所以他決定開口:“那是不是代表某種心理的人性抹殺。”

“可能是,不過我知道這種療法。這裏,它指的是自殺。你仔細查看每一個的話就會發現其它的一些委婉說法——自我犧牲,自殘。還有一個說自我切斷,剛好就含有一個明確的蘊意,不過又不是這裏的意思,如果你讀完整個病例就知道了。”

“好吧,”喬什讓步道,“那麽他們真的都提到了自殺,以不同的形式。不過記住,那張名單上不只是女生,還有男生。”

“讓我們也把不在名單上的學生找出來吧。”莫伊拉建議道,“不過不用全部,要不然我們要在這弄好幾天。”

“如果你餓了,”卡梅拉提議道,“我可以給你做華夫餅。”

莫伊拉把手背在脖子後伸了個懶腰。“那麻煩你了。我每次對死亡產生恐懼的時候總吃那玩意。這種病是307.50,你查就知道了。DSM上記載了好多,每個人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