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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不定兩扇門是同一把鑰匙。

吉村插進鑰匙,這次也正合適。輕輕一轉,果然不出所料,金屬分離的觸感從手上傳來。

門開了,屋內一片漆黑。他在墻上摸索電燈開關,但沒找到。就算有,火災也早已把電源燒壞了。

過了一會兒,他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隱約看到了房內的情形。這裏放著體操墊、杠鈴,還有一些訓練器械,赫然是間健身房。許多有錢人都有影音室或地下室,有個健身房沒什麽奇怪的。

吉村在房間裏轉了轉。雖是有錢人的健身房,器械也太過誇張了。腹肌訓練器、杠鈴這些暫且不說,還有很多器械像工業機械一樣復雜,這實在不可思議——到底是什麽人會使用這樣的器械呢?

正當他要回去聯絡局裏時,房間裏發出了沙沙的聲響,似乎是拉扯布的聲音。吉村吃了一驚,停下腳步。

他想,也許是老鼠。許多人把吃剩的食品放在別墅裏就離開了,因此這一帶經常有老鼠出沒。

吉村循聲走去。那裏有張小床,像是臨時休息用的。

他想起口袋裏有一次性打火機,便拿出點著。

床上散亂地堆著兩條毛毯,可能是有人睡過。他伸手摸了摸,電視劇裏經常出現類似場面,可以知道是不是有人待過。他也這樣做了,但沒有判斷出床上是不是有人體留下的余溫。

這時,有東西從上方落了下來,是混凝土顆粒。吉村用手護著火光,望向天花板。

就在那一瞬間,他瞪著眼睛張著嘴,似乎想叫喊,可極度的詫異和恐懼使他無法喊出聲來,下巴不停地顫抖。

天花板上趴著一只巨大的蜘蛛!

不,只是像個蜘蛛罷了,趴在那裏的,千真萬確是個人!

那人向吉村撲來。他想掏槍,但已來不及了。回過神來,那人的腿已纏住他的身體,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沖擊和重力將他推倒,他全力掙紮,可對方的腿一直死死纏著他。他的脖子被勒得緊緊的,力道驚人。

即將喪失意識時,吉村看到了對方。黑暗中,他沒有看清敵人的面孔,但清楚地看到兩只眼睛正盯著自己,就像在白色玻璃中央塗上了顏色,沒有任何情感。

刹那間他意識到,這應該是個女人。但他再沒機會去印證。

吉村巡查的屍體是在當天傍晚被發現的。同一派出所的老巡查接到調查總部的電話,詢問鑰匙是否能用,便到現場去找吉村,在那棟奇怪的房子裏發現了他的屍體。

調查總部的刑警和偵查員全部趕到了現場,由調查一科加藤科長和山科警部負責現場調查。加上一些得知消息前來打探的記者,現場連續兩天陷入混亂。

“這裏到底是幹什麽用的?”

山科在房子裏轉了一圈後自言自語道。這裏從外面看很像倉庫,但裏面都是最新型的訓練器械。

一個部下應道:“如果說是個人的興趣愛好,規模未免太大了。”山科聞言點頭。

經過調查,吉村的遺體被擡了出來,準備送去解剖。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勒痕。山科旁邊的紫藤摘下手套,向遺體雙手合十說道:“是我讓他丟了性命。如果我不讓他來,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不是他,被殺的就是你了。”山科平靜地說道,“再說,吉村也有錯,他本該一發現能打開門就聯系我們。一個人進去太大意了。”

“誰能想到這樣的房子裏會有人!這不是他的錯。”

“可裏面真的有人,所以他才會被殺。總之,你沒必要為此感到愧疚。”

山科邊說邊把手伸向旁邊的啞鈴。那是一只單手啞鈴,可只被他擡起了一邊,並沒有完全離開地面。

“還是算了吧,我這腰怕是撐不住。這啞鈴到底有多重?”

山科邊說邊掏出發皺的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旁邊的刑警試著舉起啞鈴,也沒有成功。

“不像仙堂用的,那樣一副體格怕是舉不起這麽重的東西。”

“你是說待在這裏的人才能舉起它嗎?”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裏藏過一個人。房間裏散落著罐頭和方便食品,屋角的浴室和衛生間還沒幹透。

“山科警部,請過來一下。”一個正在門口調查的刑警喊道,“這把鎖與一般的不同,一旦外面鎖上了,就無法從裏面打開。”

“哦。”山科看著門把手,若有所思地問道,“外面的門也是這樣嗎?”

“不,那扇可以從裏面打開。”

“嗯。”山科摸摸下巴,似乎已經得出結論。他轉向紫藤問道:“你說說,為什麽會這樣?”

“您是說,有人曾被關在這裏?”

山科肯定地點點頭,紫藤的想法和他完全一致。

“是的,現在那個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