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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調裏充滿欣慰,似乎很高興自己做出了正確選擇。

紫藤又問:“有人了解那個加拿大研究所的具體情況嗎?”

中齋的神情又嚴肅起來。“我想在日本沒人知道那個機構,就算是加拿大運動員和教練,大部分人也不知道。我也只知道它在魁北克省的某個地方。”

“沒人去過那裏嗎?”

“是的,至少在我知道的範圍裏沒有。”

紫藤想,也許小笠原去過。他一定就是在那裏,在仙堂的指導下開始服用興奮劑的。

除了小笠原,是否還有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經歷?

“關於仙堂,我知道的就是這些。盡管這個人有很多問題,但不可否認,他非常有能力。正因如此,當我知道他被殺時,雖然不傷心,但還是非常遺憾。”教授的話聽起來很像在做總結。

“您覺得可能是誰殺了仙堂?”

“一點線索也沒有。”滿頭白發的教授搖搖頭。

紫藤看了看根岸,不知他還有什麽補充。根岸朝他點頭示意,又問中齋:“仙堂來找您時,給您看過那個留學生的照片之類的嗎?”

“沒有。他倒是很想讓我見見那個女孩。他對自己的作品非常自信,說只要我見了那女孩,一定會感興趣。”

作品——紫藤仔細體會著這個詞的意思,也許的確如此。

根岸繼續問道:“您沒問那個女孩的姓名?”

“沒有,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那除了您,還有人聽仙堂說起過那個女孩的事情嗎?”

“這個嘛,我想應該沒有。”中齋稍稍向前探身問道,“是那個女孩襲擊了警察,還用搶來的槍殺了好幾個人嗎?”

看來教授對此也有所察覺。

“還不能下結論,但大致可以這樣推測。”

聽了紫藤的回答,中齋重重嘆了口氣,面露難色地說道:“仙堂可真留了個要命的難題啊。”

“被您拒絕後,仙堂是怎麽做的?”

“這個啊,他可能直接去找田徑聯合會了吧。”

據中齋所說,仙堂應該從兩年前開始便把全部精力都用在那個女孩身上。正因如此,他希望盡早讓女孩出現在世人面前。

紫藤又向中齋教授詢問了有關安生拓馬的事情,但正如他所料,教授果然對舉重界不甚了解。

“在日本田徑運動員中,有沒有人被懷疑使用過興奮劑?”

聽到這個問題,教授一改剛才心平氣和的態度,臉色忽然難看起來,斷然道:“那種事絕不會有!否則立刻就會被發現,日本田徑界的人可沒那麽遲鈍!”

紫藤想反駁,但沒說出口。

在回成城警察局的路上,根岸說:“根據情況,可以考慮把兇手遣送回加拿大,但現在可不能只顧調查兇手的身份。”

紫藤聞言說出了一直擔心的問題:“不知兇手下一步要做什麽,如果她只想殺安生倒還好,可……”

根岸點頭說道:“我和你想得一樣。”

回到警察局,他們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起來。一進會議室,警視廳的小寺警部便向他們招手。

“根岸,找到那個大個子女人買地圖的書店了。”

“啊!真是在澀谷買的?”

“在站前的書店,一個女店員對她有印象,說昨天上午看到有個外國女人在地圖專櫃旁找什麽,就過去幫忙。那人穿著黑色夾克和貼身短褲,戴深色運動鏡,身高肯定在一米八以上。”

紫藤在一邊聽著,心想此人體貌特征和他們要找的人一致。

“那人給店員看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名字和住址。店員以為她要找那個地方,就推薦了一本東京的簡明地圖。”

“店員還記得名字和住址嗎?”紫藤問道。

小寺撇撇嘴說道:“都是東京都內的地址,所以沒記住,只知道有高圓寺。”

“高圓寺……這麽說,紙上寫了不止一個地址?”根岸問道。

“是的。”小寺悻悻地說,“好像寫著三個人的地址。”

“三個人……”紫藤不由一驚。如果那個女人就是兇手,她的目標遠遠超過了紫藤的預想。

根岸問道:“下一步怎麽辦?”

“目前先在高圓寺附近展開調查,同時加強巡邏,此外我們正在列一份住在高圓寺附近的體育界人士的清單。”

見小寺望著自己,紫藤問道:“那清單裏有特別需要注意的人嗎?”

小寺把桌上的一張紙遞給根岸,說:“目前已找出幾個。”

“和他們聯系上了?”

“還沒有,我們已經在這些人的住宅附近布控,但兇手出現在高圓寺的概率只有三分之一。”

“做這些推斷的前提,是買地圖的那個女人就是兇手,對吧?”根岸說著將清單遞給紫藤。上面寫了五個名字,最先吸引紫藤視線的是“前短跑運動員”這個稱謂。他想起中齋的話——田徑界不可能出現這種不齒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