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場 圖書室(第2/9頁)

“所以只有住在三樓的人,可以同時利用東西兩邊的樓梯?”

“事情沒那麽簡單,西邊的樓梯只通三樓的八號室和九號室,而東邊的樓梯只通三樓的一號室和二號室。也就是說三樓沒有連接東西兩邊的走廊。假設八、九號室的客人想找人打牌,沒辦法直接跑到同一樓層的一、二號室叫人,竟然還要哼嗤哼嗤地跑到一樓,穿過大廳,然後再從另一邊的樓梯爬上來。”

“我看那時候連打牌的興致都沒了吧?”

“所以我說這房子是瘋人院嘛!真是太麻煩了。剛才我想去相倉久美說看到怪物的一號室看看,結果從西邊的樓梯上去,發現根本走不通,最後只能回到大廳問人。”

“呵呵,真是讓你受累了。”

“濱本幸三郎這個人,就喜歡看人被嚇得手足無措,並以此為樂,所以這個地板才建造成斜的。初到這裏的人大概都摔倒過吧。即便習慣了,還是會以東西兩側的窗戶為基準,把上坡當成下坡。”

“只要你覺得窗戶是斜的,那就上當了。我們通常會把窗框距離地板較遠的那邊當作上坡。”

“到時候就會產生掉在地上的球往上坡滾的錯覺。”

“好像遊樂場裏的吃驚屋。對了,南北相鄰的兩個房間,比如八號室和九號室之間可以直接來往吧?”

“那是可以的,因為是從同一側的樓梯上來的。”

“樓梯建成這樣,就無法走通所有的房間。東邊的樓梯跳過東邊的二樓,西邊的樓梯也跳過了西邊的二樓,所以西邊二樓的那個兇案現場十號室和室內乒乓球室十一號室,這兩個房間只能走朝向室外的門,是無法從室內進入的。”

“嗯……是啊。”

牛越看著草圖,斷斷續續地回答道,這圖實在有些難懂。

“不過這個房間是放體育器材的,所以只能從外面進入也沒關系。”

“原來是這樣!你說到點子上了!”

“只有這兩個房間必須走外面的樓梯,對於被分配到十號室的人來說,這麽冷的天,要想睡覺還不得不長途跋涉繞個圈子,真是辛苦。不過他只是個司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所以說在人手下幹活不容易啊。”

“為了讓十號室能住人,他們在別處又造了一間小屋,把那些臟兮兮的農具,比如掃帚、斧頭、鐮刀等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放了進去。小屋由早川夫婦管理。”

“因為這房子的構造特殊,英子在分配房間的時候也費了不少心思。先說那個相倉久美,這女人天生一張媚惑男人的臉。今天早上櫻田門方面的動作很迅速,已經把調查好的資料送過來了。千代田區大手町的菊岡軸承總公司內,除了新進社員,無人不知董事長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如果把他們分得太近,搞不好晚上兩人會粘在一起。所以英子最後決定把他們各分東西,相倉住在東面三樓一號室,菊岡住在西面地下十四號室。”

“不過十四號室是特意為菊岡準備的,那房間本來是幸三郎在主屋裏的書房,裏面放了很多私人物品和貴重的書籍。墻壁的板材和照明設施都是英國制的,地板上鋪的是價值上百萬的波斯地毯。房間的裝潢耗資不菲,卻因為床太小了,幸三郎只是偶爾睡在這裏。那張床很窄,看上去就像一張有靠背的躺椅。”

“菊岡是這些客人中的主客,被分配到裝潢最豪華的房間也不足為奇。如果要說濱本為什麽會選這個房間當作書房……我想主要是因為這個房間處於地下,是主屋裏最暖和的房間。其他的房間雖然有雙層窗,但冷風還是會透過縫隙吹進屋內。而這個房間沒有窗戶,一來冬暖夏涼,二來也十分清靜,思考問題時不會分心。如果想要欣賞風景,只要回到塔頂的房間就可以了,那裏可以三百六十度地展望外面。”

“至於相倉那個丫頭嘛,我想英子本來的打算就是讓她住在自己的隔壁,以便於監視。”

“基於同樣的理由,她讓嘉彥那個小夥子住在西邊三樓的八號室,也是怕相倉對他動歪腦筋。剛才我就說過,雖然同在三樓,但相倉的一號室和嘉彥的八號室是無法相通的,甚至是距離最遠的。如此一來,即便相倉想勾引嘉彥,這之間的距離也會讓她望而卻步吧。”

“還有那邊的三、四、五號室,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那裏不能住人。地下六號室是廚師梶原的房間,七號室是用人早川夫婦的房間。雖然地下室比較暖和,但沒有窗戶,對於短期逗留在這裏的客人來說太無聊了。所以在建房之初,就將地下東側的兩個房間定為用人的房間。”

“接著往西走,三樓的八號室住的是濱本嘉彥,九號室是金井夫婦,十號室是上田;一樓的十二號室是戶飼,他旁邊的十三號室則是日下,十四號室是菊岡,十五號室是空房。以上就是房間分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