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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又回這裏來了,午飯前我記錄下全體人員的房間分配表,我想這對你應該還有用,給你吧,就是這張。”特芙拉說完,把寫著房間分配情況的那張紙遞給了禦手洗。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從黃棟的一號下到藍棟的四號上所有劇組人員的名單。

禦手洗緊盯著這張紙看了幾秒鐘,照原樣折好之後,揣進了上衣口袋裏。

“接著我向大家問了問米蘭德頭天晚上的行動,但收獲不大。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在下面吃過飯,米蘭德當時也在場。後來他和文森特一起上過廁所,又一起回紅棟屋子休息,他們倆在門前走廊上分的手。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大約幾點分手的呢?”

“因為天太黑了,看不清手表。”文森特·蒙哥馬利回答道。

“我想大約是十點左右吧,因為我們在下面結束晚餐時是九點四十分。”特芙拉說。

“玲王奈,”禦手洗朝向玲王奈問道,“那天晚上十點過後你吸毒了嗎?”

玲王奈停下和佩裏·波諾正畫著地圖的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她看著禦手洗,吞吞吐地回答道:“我記不清了。”

“玲王奈,如果你願意吸聖昆廷監獄死刑室的氰酸毒氣,不回答也沒關系。你現在牽涉到的罪狀情節之嚴重,連世界上最堅決反對死刑的人都想把你送進毒氣室去。你臨終前歪扭醜陋的臉和垂死掙紮的模樣會被攝成錄像帶,作為日後主張毒氣死刑正當性的有力證據。”

“這裏不會有人帶著攝像機吧。”玲王奈似乎領會錯了禦手洗所說的意思,不得不承認道,“好吧,實話對你說,我吸過了。”

禦手洗從心底蔑視她似的,鼻子裏哼了一聲說道:“既然這樣,以後的事她當然就記不清了。躲進自己那間洞窟裏,吸完毒後腦子又迷迷糊糊的,誰都想到去外面的夜色裏走走,而且當天晚上大門的門閂又沒上。好了,艾維,先別管這位癮君子,咱們還繼續往下說吧。”

“米蘭德被殺後,我們決定每天晚上都把大門牢牢鎖上。到了二十六日早上,我們又發現了拉裏·霍華德那具令人驚恐不已的屍體。

“當天早晨我們聚在這裏吃早餐,突然發現拉裏不見了。我就問大家拉裏去哪兒了,正在那邊挖洞的喬伊斯就過來叫我,說他發現了奇怪的東西。大家就到海邊去了,看到布景頂端的確有個怪東西。我們便坐船過去看,發現那原來是拉裏·霍華德的屍體,他的身體被刺穿在六十英尺高的劍尖上方。

“說實話,我覺得那是只有上帝才能辦到的,大家也許多少也都這麽想吧。那天我們千辛萬苦了一整天,把拉裏的屍體弄下來後才發現,他的身上除了從背部到腹部被劍刺穿了外,根本沒有其他的傷口,連擦破點皮也沒有。布景是鹽的結晶堆成的山,也是塑料板搭成的陡坡,要沒有搭腳手架,任何人都上不去。

“我十分欣賞你的才幹,但我想,即使憑你的能力,恐怕也解不開這個謎團吧。這可不是頭腦不正常的人所能犯下的普通兇殺案,只能說是上帝犯下的罪行。”特芙拉說。

“舞台搭得無可挑剔。既然過著平凡日子的我們不遠萬裏來到上帝的身邊,我想或許這就是上帝又一次向我們顯露的奇跡吧。”禦手洗說道。但他馬上接著又說:“不過,這種解釋等我們實在沒辦法了再拿出來吧。如果心臟被掏出來,血被吸得一滴不剩,這些事不是吸血鬼幹的,人被刺死在離地六十英尺高的劍尖上也不是上帝幹的,那麽這些現象一定會變成解開事件的謎團,尋找出出人意料的真相的關鍵。我所積累下的膚淺的經驗是這麽告訴我的。”

禦手洗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當時這附近還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沒有?”

“是啊……”特芙拉仔細回憶著。

“死海王國的布景被弄得亂七八糟了。”奧利佛·巴雷特說。

“噢,對。”特芙拉也附和道。

“就像一小隊失去指揮官的以色列軍從死海裏爬上來,喝醉酒後在那裏胡鬧過一樣,桌子被弄壞了,沙發也被推倒了,我們花了好大工夫才恢復原樣的。”奧利佛說。

禦手洗聽了後眼裏直發亮,好像從這裏發現了什麽重大的靈感似的。他低頭沉思了好久後擡起頭來問道:“他們破壞的方式中能否發現什麽規律?比如說開槍胡亂射擊,或者用棍子到處亂砸等等。”

奧利佛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那麽厲害。確實有些東西被毀壞了,但其意圖並不像是存心想讓人無法修復後再使用。相反,被毀壞的物品很快都能修理好。”

“人們在進行某種破壞行為時,其動機大體可分為幾種。我想,現場總會留下某種特征的。”禦手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