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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可以給你看。但是要等到我做好準備,你才能發布這篇報道。”我說,“如果你在我還沒準備好的時候就過早地走漏了風聲,那麽將會給我帶來不可言喻的毀滅性災難。”

只是給他看一眼判決書,並沒有什麽危險。如今,他已經名聲掃地了,除非他能在網站上發布一份判決書的掃描版,否則不會有人相信他的。

“您已經寫好了?所以那個秘密是真的,您確實提前就做出了判決。”

“不,我沒有。這……我沒法跟你解釋。”

他疑惑地看著我。

“這解釋起來很復雜,”我說,“等到我簽署這份判決書之後,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你。而現在,請你明白,如果這篇報道太早被發布出去的話,你將會造成你自己根本無法想象的傷害。如果事情變成那樣,我就會簽署一份完全相反的判決書來對付你。我會徹底毀了你的。”

“要麽互利互贏,要麽同歸於盡,”他沉思道,“不錯。”

“那我們就這麽說定了?”

“行。不過您至少得讓我的獨家新聞比判決公布要早一個小時,而且必須得在股票開市以後。否則,這對我就沒什麽好處了。”

“沒問題。”我說。

我向他伸出手去,我們握了握手。然後我就打開辦公桌的抽屜,把馬克從門縫下塞給我的判決書拿了出來。我把它遞給了波利蒂,他接過後立馬就低下了圓圓的光頭,開始瀏覽文件的內容。

“您要判阿波提根勝訴?”他說,“呃,這下我徹底糊塗了。”

“怎麽?”

“嗯……我覺得我應該先告訴您那個知情線人是誰。他叫馬克·勞威,自稱是您的姐夫。他給我看了一堆家庭照片什麽的,不過現在我嚴重懷疑那都是偽造的。”

“不,他的確是我的姐夫。”

“那您可得給我解釋解釋了。”波利蒂說,“他說這一切都是您計劃好了的,您想做空一批阿波提根制藥公司的股票。他還說,您是借用他的名義來開戶的,這樣一來,證券交易委員會就不會對您起疑心了。他甚至給我看了一份由他簽名的做空交易合同,總共做空了十萬股,當時股價還是九十多塊錢呢。

“可如果這是真的,那您為什麽要判阿波提根勝訴?您難道不希望價格繼續跌嗎?我是說,除非……噢,太狡猾了,您已經交割了做空的股票,對不對?所以判決結果已經無關緊要了。”

“抱歉,”我說,“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您知道做空是怎麽回事吧,當股價下跌時,手握做空合同的人實際是賺錢的。阿波提根的股價每下跌十塊錢,十萬股的做空合同就價值百萬。所以,如果昨天收市之前就交割股票,那您賺了將近三百萬,對不對?”

“我懂什麽是做空交易,”我說,“但我所說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意思是我根本就沒有跟我姐夫一起搞什麽陰謀。這一點我可以對你保證。就算他掏出一份寫著我名字的做空交易合同,那也與我無關,我毫不知情。他告訴你的關於我的一切都是謊言。”

“嗯,我覺得我現在也不意外了,”波利蒂說,“除了他的確是你姐夫之外,這個人說的其他話都是騙我的。”

他想到自己的輕信,不禁懊惱地搖了搖頭,說:“那我們就達成協議了?”

我點了點頭:“沒錯。”

[1] 露西(Lucy):也是漫畫《花生》中的人物,常常從查理·布朗手中把橄欖球搶走,這是該漫畫中反復出現的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