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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火候到了,崔鐵軍一把從範大傻子手中搶過喇叭,大聲對圍觀的群眾說:“各位散了吧,聽評書回家聽去,單田芳比他說得精彩。”

這話一出,人們嬉笑著散去,但範大傻子卻不幹了:“哎,你幹嗎啊,我還沒說完呢!”

“說什麽啊,我不上次告訴你了嗎?我們公安局不管這文物的事兒,要去你得去文物局。”崔鐵軍說。

“我就是從文物局來的,是他們讓我找公安局。有困難找警察,我有困難了,你們得管!”範大傻子竟然振振有詞。

崔鐵軍有點不耐煩了:“那行行行,你把那什麽寶劍給我吧,我幫你拿給局長。”他說著就要過去拿。範大傻子卻一下推開了崔鐵軍的手:“不行,我得親自見你們局長!”

“嘿,我這暴脾氣的!”崔鐵軍不顧阻攔,還是一把攥住了範大傻子手中的“劍”,這哪裏算是什麽劍啊,就是一根破鐵棍,死沉死沉不說,還銹跡斑斑。範大傻子看崔鐵軍動了粗,也不示弱,猛地往自己懷裏拽。崔鐵軍一趔趄,手中的電喇叭也掉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交流聲。兩個人頓時撕巴起來。

郭副局長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放手,老崔,放手!有這麽對老百姓的嗎?啊!”他先是呵斥崔鐵軍,隨即又對範大傻子擺出一副親民的模樣,“哦,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有什麽事跟我說。”

“啊,你是局長?”範大傻子趁崔鐵軍松手的機會把鐵棍搶了回來,“你真是局長?”他疑問道。

“廢話,你看看他的肩章不就知道了?我是兩個杠,人家是一個花。”崔鐵軍說。

“哦,哦。”範大傻子連忙點頭,“我就找你,就找你。”他說著就沖郭副局長走了過去。

郭副局長清了清嗓子,正想著該從哪方面做通這個“文瘋子”的思想工作,卻不料範大傻子手法極快,趁其不備,猛地撲了過去。

“不好!”崔鐵軍看範大傻子手往兜裏插,頓覺危險。但為時已晚,此時範大傻子已狠狠摟住郭副局長,用一把改錐抵住了他的頸動脈。

“你幹嗎?”崔鐵軍厲聲質問。

“你……你們快把我大哥放出來!要不……要不我就宰了他!”範大傻子嗓音尖利,眼裏露出兇光。

“你大哥是誰?”郭副局長輕聲問。

“是……是二冬子!被……被你們抓了!快……快放人!”範大傻子氣喘籲籲地回答。

“二冬子?”郭副局長皺眉,他瞅了瞅一臉無奈的崔鐵軍,試探地說:“我說老範啊,二冬子現在不在我們公安局,他……早就死了……”郭副局長說得沒錯,只要在B市當警察的都知道,曾經的悍匪二冬子,早就在二十年前被警方擊斃了,說他被抓顯然是無稽之談。但範大傻子卻不信這一套。

“你胡說!我大哥根本就沒死,是……是你們把他秘密關押了!你……要是不放,我就弄死你。”他說話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要不……要不這樣也行,你們幫我把這九龍寶劍給賣了,賣的錢都歸你們,你們只要放了我大哥就行!”他的語氣轉瞬又變成哀求。

崔鐵軍知道,這是精神病人最危險的時候,光靠勸是不行了。此時市局的刑警們已經沖了出來,荷槍實彈地準備武力解決。

“幹什麽?你們想打死一個傻子?”崔鐵軍質問已經打開手槍保險的刑警隊長。

“那怎麽辦啊,崔爺,這孫子犯起病來,再給郭局傷了。”刑警隊長輕聲說。

“快叫大棍子來,快點!”崔鐵軍說。

“大棍子?”刑警隊長皺眉。

“靠,叫習慣了。是那誰,老徐,徐國柱!”崔鐵軍提高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