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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崔鐵軍轉頭問潘江海。

“股市又跌了!”潘江海撇嘴說。

“哎喲我說你們丫……能不能幹點正事兒啊。”崔鐵軍氣不打一處來,“要都這麽幹,咱還不如回家睡覺去呢。”

“行,那咱們撤?”徐國柱說。

“正好,我晚上還有個局呢。”潘江海也說。

“什麽意思?都他媽不想幹了是吧。”崔鐵軍急了。

“是,咱們這麽幹是為什麽啊?”徐國柱先翻車了。

他這麽一說,反倒把崔鐵軍給說愣了。

“要說你們經偵這案子,跟我們倆老家夥是真沒關系。我們之所以幹,說白了也是挺你一把。明擺著啊,你跳著腳地往前面沖,肯定有奔頭兒啊。但現在呢,你瞧你們支隊長那揍性,廢物點心一樣,弄個案子磨磨嘰嘰,屁大點事兒都搞不定。最後還得咱們三個老家夥出來搗鼓。操,我這是為什麽啊!”徐國柱重重地拍了一下車門。

“嗨……”潘江海也嘆了口氣,“我還真勸你啊,大背頭,咱都是過來人了,有什麽說什麽,這事兒你也別太沖,肯定有雷。你們經偵這幫人我太了解了,沒省油的燈。哪個不是見好就往上撲的主兒,現在都消停了,為什麽啊?還不是怕踩雷粘包兒。我覺得咱們啊,可以幹,但別太冒進,你狗把八泡屎,早晚有天得出事。我可是想踏踏實實退休啊……”

崔鐵軍看著潘江海,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他壓抑著胸中的火氣,在這一刻真想一摔車門就走,大不了不幹了。但不行啊……他沉默著,知道自己還得堅持下去。

“棍子,你說得沒錯,咱們現在幹這活兒,是費力不討好。你好好巡邏‘彈壓地面兒’多好啊,遛遛彎還鍛煉身體,到了這兒肯定得加班熬夜地幹,所以你這麽說,我不怪你。”崔鐵軍說著把臉轉向了潘江海,“但你呢,噴子,你這麽說就不對了。”

“哎,我怎麽不對了?”潘江海就不怕拿嘴跟人較勁。

“我問你,那天扣了那麽多涉案贓款,你媳婦得提多少?”崔鐵軍問。

“嗨……”潘江海笑了,“就幾百塊錢,這不是為了安全嗎?讓熟人過來清點,不出事兒。”他辯解道。

“扯淡,你甭跟我這裝孫子。”崔鐵軍也不客氣起來,“你以為我白幹了這麽多年經偵啊,就你媳婦工作的那個銀行,千分之三的存款提成,那天扣了得他媽一個多億,棍子,你也算算,他媳婦得提了多少?”

崔鐵軍這麽一說,直接把矛頭轉向了潘江海。徐國柱一下從座椅上彈了起來:“哎喲喂,我算算啊,一千萬是三萬,那一個億是……我操,你丫得請客啊!”他一把揪住了潘江海。

“嗨,沒那麽多,網點兒跟網點兒不一樣。”潘江海笑著解釋。

“所以我說啊,咱都別裝孫子,要幹一塊幹,有好事了你們上,我看著。有雷了,我擔著,不用你們。咱只要別關鍵時候掉鏈子就行。”崔鐵軍在這兒等著呢。

“行,您說的都對,我檢討,我請客,行了吧。”潘江海讓人捏住了短兒,服了軟兒。

“操,要不是大背頭說,我還真不懂這個。噴子,你丫可真行。我告訴你啊,從今天開始,夜宵都你管了啊。”徐國柱說。

“沒問題,鹵煮給你倆菜底兒,炒肝兒給你吃大碗兒,白瓶兒綠標二鍋頭,給你要兩瓶兒,喝一瓶倒一瓶兒。”潘江海笑著說。

“滾蛋,你跟我這兒裝什麽孫子。別拿這些下水忽悠我啊,再請客就上豐澤園,蔥燒海參一人一盤兒。”徐國柱說。

幾個人正在嬉笑著,崔鐵軍突然緊張起來。“哎,你們看,那個人是誰?”他眼睛直直地望著窗外。

被他這麽一說,徐國柱和潘江海也都聞聲望去。只見一個染著黃毛的高個兒年輕人,正帶著四個妖艷的女孩往賓館那兒走。那人穿著一件花襯衫,左手打著石膏吊在胸前,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的“黃毛”。

“有譜兒了。”徐國柱壓低聲音,用手指了指黃毛身後一個超短裙的女孩,“看見那個沒有?那個外號叫‘花骨朵兒’,是個冰妹。那個,看見沒有,花裙子的,是個‘樓鳳兒’。”

崔鐵軍的眼睛早就花了,他眯著眼睛,只看到一排屁股,一扭一扭地往前走。“誰啊?”他問。

“屁股大的那個。”潘江海指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