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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多好。”潘江海用指關節輕敲桌子,示意小呂記下。
“最近房屋市場挺火啊,價格又上去了?”潘江海說。
“是,但是都是泡沫,南四環的房子都兩萬了,您說這……”謝春寶苦笑。
“知道我們為什麽找你嗎?”潘江海切入重點。
“不……不知道……”謝春寶搖頭。
“你公司的事兒。”潘江海一語雙關。
“我公司……”謝春寶把頭低下,默默地想著,“哦,您說的是那件事兒吧……哎,警官,那真不是我們的責任。”他擡起頭說。
“怎麽不是你們的責任?”潘江海問。
“是那個客戶的問題,他在交易之前把房子進行抵押,所以才造成最後沒法過戶。這和我們中介關系不大啊。”謝春寶說。
見他上了套兒,潘江海就繼續往下引:“先甭說別人,就說你,在這單裏有多少提成?”
“也就是2.5%的中介費。”謝春寶回答。
“個人提多少?”潘江海問。
“個人提不了多少。”謝春寶猶豫著。
“嘿,這問題還跟我保什麽密啊。”潘江海緩和了表情,笑著說,“我又不查你,就是讓你作證來了,你說清楚對你有好處。”他一語雙關。
“明白。”謝春寶點頭,“我每個月保底工資1200元,每單按照20%從公司的中介費傭金中提,也就這些了。”
“那沒多少吧,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潘江海問。
“也就一萬塊錢,您算啊,如果這一單做成了我們公司提成一萬五,我也就提成三千。”他回答。
“哦,那也不多啊。”潘江海說。
“是啊,您說我們這成天跑來跑去,掙得都是辛苦錢。”謝春寶嘆了口氣。
潘江海默默地點頭,故意停頓下來。“那你公司的賬上怎麽有十個億的流水呢?”他突然發問。
此話一出,謝春寶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想到警察在這兒設著埋伏呢。“我……”他張目結舌,不知怎麽回答。
潘江海兜了這麽大圈子,為的就是這一下。這也就是他教小呂“用一顆子彈摧毀一個大壩”的方法。“我們經過調查,你是聚力實業的法定代表人。在你任職期間,一共往陳志豪、余佩玲、張偉傑等人控制的賬戶中,先後打入了人民幣10億余元,試圖轉移到境外某個賬戶。這個情況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謝春寶緩緩擡頭,汗水從額頭流了下來。
“我現在告知你,我們已經抓獲了陳志豪等人,他們正在等待接受法律的懲處,至於你……”潘江海故意地停頓了一下,“就像我剛才對你說的,能不能回家,完全取決於你自己。我們對你是客氣的,使用的也是詢問證人的方法,但你要是不好好把握機會,我們也隨時可以對你變更強制措施。何去何從你要想清楚……”潘江海教育著。
謝春寶呼吸急促,不停地擦汗,眼看心理防線就要被攻破。但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林楠沖潘江海招了招手,示意他出來。
在詢問室的樓道裏,潘江海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他現在絕對不能出去。正在節骨眼兒上,再拍幾下就禿嚕了,你現在讓他走,就前功盡棄了。”
“潘師傅,我當然懂這個道理,但是沒辦法啊,人家家屬和律師都堵門口兒了。要不,您先跟我過去看看?”林楠說。
潘江海想了想,跟著林楠走了出去。
在經偵支隊的接待室,幾個人正在等待。見林楠他們過來了,為首的一個人氣勢洶洶地用手拍起了桌子:“林警官,你們怎麽搞的啊,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這是知法犯法,我的代理人是可以控告你們的。”他說完看到潘江海,愣了一下。
潘江海也愣住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鄭律師。
“你們,必須馬上恢復我代理人的自由。”鄭律師繼續把話說完。
“我跟您解釋啊,我們並沒有限制謝春寶的人身自由,他隨時可以自行離開,我們只是依法向他了解相關情況,給他開的法律手續是詢問證人。”林楠解釋道。
“呵呵……”鄭律師笑了,“林警官啊,你既然這麽說,那我就要問了,既然是詢問證人,那你們為什麽要強行把我的代理人帶到這裏,為什麽不通知他自己來?還有,他知道自己有自行離開的權利嗎?”鄭律師咄咄逼人。
“哎,我說這位律師,您是謝春寶的什麽人啊?”潘江海接了話茬兒,觀察著鄭律師的表情。
鄭律師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是謝春寶的私人律師。”他回答。
“哎喲,那你收費可夠便宜的啊?”潘江海笑著說,“給一個房屋中介銷售員做代理人?”
“呵呵,我們律師,做事不一定都講錢,有時也可以法律援助。”鄭律師也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