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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從一本書裏看的,叫什麽《混亂之神》。”崔鐵軍笑著回答。

“我操,我還說呢,你這水平都快超過‘呱嗒’了。”

市北區的玫瑰莊園,是B市最高档的別墅區之一。黃有發站在一棟別墅三樓的平台上,透過郁郁蔥蔥的植物,眺望著夕陽照耀下的車水馬龍的城市,悅耳的鋼琴聲在空中流淌。

“哎呀,你們再挪一挪,挪一挪,對。”他對著樓下的一輛雲梯車說。雲梯車穩穩地停到他家別墅前的一棵樹下,然後徐徐伸展開雲梯直達樹頂。

“對,就是在那裏啊,看見了吧。”黃有發忙活著。

一個工人順著雲梯爬到樹頂,抱下來一只白色的小貓。貓主人是個老奶奶,從工人手裏接回小貓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哎呀,謝謝黃善人了,謝謝你啊。”她沖著平台上的黃有發說。

“小事,小事……老婆婆啊,這次可看好了啊。”黃有發一笑,露出滿嘴的黃牙。

老奶奶再次道謝,才抱著小貓離開。

黃有發把右手擡了起來。鄭律師會意,送過去一支紅雙喜,為他點燃。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只抽這個牌子的煙。

“老板,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盡快把那批資金解凍。”鄭律師說。

“盡快是多久啊?”黃有發笑著問。

“是……”鄭律師一時語塞。

“我不管你能不能解凍,那些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要把警察引過來,你懂嗎?”他說。

“懂,懂。”鄭律師畢恭畢敬地點頭。

“做生意和開飛機的一樣,最重要的是平安著陸。現在公司正在關鍵時期,不能有錯。你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那些警察搞定。”他的表情嚴肅起來。

“是,是,我正在想辦法。”鄭律師說。

“你聽見這個聲音了吧。”黃有發用手朝空中指著,“這就是我未來的希望啊,我辛辛苦苦幾十年為了什麽啊?還不是為了他以後不再過我這樣的日子啊。”他推心置腹地說。

鄭律師閉上眼,裝作欣賞著鋼琴聲。“嗯,公子的鋼琴彈得真不錯,未來肯定是個藝術家。”他恭維道。

“哈哈……幹什麽藝術家啊,那些都是伺候別人的。”黃有發大笑,“我讓他練琴,就是為了收心,到了國外之後,幹什麽由他自己定,總之幹幹凈凈地就行了。”他倒是直率。

“哎,那個老鬼來了沒有啊?”他問。

“來了,在樓下。”鄭律師說。

“叫他上來。我有話對他講。”黃有發說。

在一樓客廳中央,供著一尊綠袍關公像。黃有發靠在沙發上,看著面前的鬼見愁,並沒讓他坐下。

“阿鬼啊,聽說你的公司開得還不錯啊。”黃有發寒暄著。

“呵呵,怎麽是我的公司,您是大股東,我是給您看攤兒的。”鬼見愁回答。

“哈哈,你的就是你的,有錢大家賺,反正也花不完。”黃有發笑了,“對了,還有你的那些姑娘不錯,很得力啊。”

他這麽一說,鬼見愁也笑了起來:“都是兼職,過一段時間就換一批。”

“換換好,別讓她們知道得太多。”黃有發正色。

“哎,老板,你要有興趣,我也帶幾個給你試試?”鬼見愁說。

“哎呀,我可不敢,你那些姑娘都隨身帶著錄像呢。”黃有發大笑。

寒暄完畢,他讓鬼見愁坐了下來。

“阿鬼啊,那個警察你搞定了沒有啊?”黃有發問。

“還沒搞定,我還在跟他談。”鬼見愁說。

“還談什麽呀?他需要多少錢啊,報個數。”黃有發說。

“這不是錢的事兒……”鬼見愁解釋。

“那他需要什麽?咱們能給的都給。如果什麽都不需要,你就找他們害怕什麽。這個還用我教你嗎?”黃有發有些不悅,“你辦事一直很得力呀,前幾天那塊地的事情多漂亮。這次是怎麽回事呢?”

鬼見愁沉默了一會兒:“老板,你知道的,我不動警察。”

“警察怎麽了?警察不是人嗎?你怕什麽?他們能吃了你?”黃有發不高興了。

“我之所以這麽多年都沒趴下,就是因為給自己和底下的兄弟都立過規矩,不動警察。這幫人咱們惹不起,當年二冬子怎麽樣,還不是讓一個普通警察就給幹掉了。老板,這事兒讓我想想其他辦法。”鬼見愁解釋。

“哎……”黃有發嘆了口氣,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到一樓東側的房間內,取出一個錦盒,遞給鬼見愁,“送給你的。”他說。

鬼見愁打開,裏面是一尊紅袍的關公像。“這是……”他不解。

“阿鬼啊,你幫我做事也這麽多年了,有些話呀,我一直不想講。但既然今天說到這裏了,我就跟你說說。”黃有發沖他擡擡手,示意他坐下,“你知道關公為什麽有穿綠袍和紅袍之分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