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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張點頭,“原來是個這樣的人。”

“可不?他哪算是個人啊?就是泡臭狗屎。”徐國柱搖頭,“你聽我說啊,後來老鬼那孫子就上了啊,代表開發商跟國生談,開發商本來是想借老鬼的面兒,沒想讓他下手,但沒想到倆人談崩了,老鬼就動了手,這不才鬧了這出兒嗎?”徐國柱一口氣講完。

“哦,這麽說,吳國生還是讓仇建軍給打的。”小張笑了笑,轉頭看了看小李。

小李一直沒停著,嘩嘩地往筆錄紙上寫。徐國柱心裏有點犯嘀咕,覺得自己有點仗義過了。徐國柱可能不知道,這兩個小子看著年輕,卻都在預審幹過。特別是小張,他師父就是現在牽頭預審工作的那海濤。要算起來還真算是“名提”的徒弟。預審問人手段多變,徐國柱隱隱地覺著,自己可能是中了軟刀子了。

看小李記完了,小張接著發問:“那徐師傅,當時是您出的警嗎?”

“當時……”徐國柱猶豫著,“是,是我出的警。”

“那我問您,既然您知道吳國生是被仇建軍打傷的,為什麽不對他進行處理?”小張的軟刀子開始發力了。

“這……”徐國柱陷入了兩難。他知道,不說,跌面兒,要是說了,就中了對方的陷阱。徐國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了寧折不彎,“當時的情況和現在不一樣,流氓的事情我們都不過問。”他直來直去。

小張皺眉,看著徐國柱的眼睛,判斷著他回答的真偽。

“我就這麽跟你說吧,在這個世界上啊,有兩種規矩,一種是明面兒上的規矩,說白了就是法律,咱們警察維護的就是這種規矩。還有一種呢?是各行各業多年形成的規矩,就拿流氓來說吧,凡是B市的老炮兒,他們之間的事兒一般都不報官。誰要是壞了這個規矩,那以後就沒法在‘圈兒’裏混了。所以國生和老鬼也是這樣,他們之間的事兒,他們自己了結,你就是想問,他們也不說。而且這事兒也沒傷及別的老百姓,所以當時就這麽處理了。”徐國柱一口氣說完。

“嗯……”小張點著頭,“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是流氓之間的事兒,咱們當警察的就可以不管了?”他反問。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徐國柱嘴笨,一時被小張繞了進去。

“那當時就算有報案群眾的筆錄、醫院的傷情檢查予以證明,你也沒有履行到一名警察應盡的調查職責?”小張的語氣漸漸硬了起來。

“這……”徐國柱知道自己進套兒了,但已經被架在了這兒,又騎虎難下。

“那我再問你,你和仇建軍有沒有私人之間的關系或經濟往來?”小張直奔主題。

“怎麽會?”徐國柱搖頭,“警察和流氓怎麽會同道?”

“好。”小張等小李記完,開始拿“子彈摧毀大壩”,“你看看這個。”他說著把一摞照片扔了過去。

徐國柱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上面正清晰地印著某次他和鬼見愁交談的情景。

“徐國柱同志,你怎麽解釋這一切?”小張改變了對他的稱呼。

“我……沒法解釋……”徐國柱昂著頭說。

“好,那我們明白了。”小張說著就站起來,他顯然已經達到了目的。

徐國柱不幹了:“哎,你們到底什麽意思啊?說了半天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這是誰看著我不順眼在背後下家夥啊?”

小張整理著材料,與徐國柱對視。他此時的眼神不再溫和:“徐國柱,沒有任何人給下家夥,我們接到的是實名舉報。”

“實名舉報?誰啊?”徐國柱皺眉。

“吳國生。”小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