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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江海看崔鐵軍表情緊張,就拿胳膊肘兒碰了碰他:“哎,大背頭,聽首歌吧。”他提議。

崔鐵軍眼神不好,再加上路黑,把腦袋幾乎貼在了車玻璃上:“你自己弄,手摳兒裏有光盤。”

潘江海拿出幾張光盤,選中了一張《華語老歌》,車廂裏頓時響起了音樂: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願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無奈前有險灘,道路又遠又長;

我願順流而下,找尋她的方向,卻見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歌聲如月色一般緩緩流淌,大家聽著歌,心情都安靜下來。但這顯然不是徐國柱的口味:“哎,噴子,換一首,換一首!你這聽的都是什麽啊,靡靡之音!咱們這兒追車呢,找個提氣的!”

“我操,你還要求挺高。”潘江海笑,他說著按動選曲鍵,換了下一首歌。音樂的節奏頓時激蕩起來。那首歌正是費翔的《冬天裏的一把火》:

你就像那冬天裏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

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閃爍,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顆。

你就像那一把火……

三個老家夥一邊追車,一邊哼唱,在音樂裏,仿佛回到了年輕時的八十年代,身體裏湧動起青春和熱血。面前的道路漸漸平坦,黑夜也被遠處的燈火點亮,他們陶醉了,甚至沒注意泰格和阿飛駕駛的車輛,已經悄悄繞到了金杯的後面。

眼看著藍色的保時捷駛上了高速。崔鐵軍狠踩油門兒,老金杯發出一陣轟鳴,但車速卻提不上去。正在這時,阿飛駕駛的雪佛蘭科邁羅攔腰沖了過來。崔鐵軍大驚,猛踩刹車,老金杯一下橫了過來,一頭紮進了樹坑。

“我操你姥姥的!”徐國柱一把拉開車窗,大罵道。

但泰格和阿飛卻哈哈大笑,一轉車頭,轟的一聲駛上了高速。

徐國柱和潘江海下了車,和崔鐵軍配合了半天,才把金杯車倒出了樹坑。

“完了完了,凈他媽聽歌了,正經事兒給耽誤了吧!”崔鐵軍沮喪地說。

“就你丫換歌換的,冬天裏的一把火,我看都他媽燒自己身上了。”潘江海也埋怨道。

徐國柱這下沒了話,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快步走到高速路旁。不一會兒,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由遠至近。

“我操,終於來了!”徐國柱興奮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輛改裝的白色菱帥飛馳到他面前。徐國柱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哎,那幫小王八蛋就交給我了。你們趕緊攔住那個老王八蛋!”徐國柱大聲喊著。

“哎,你丫一人兒哪兒行啊。下來下來!”崔鐵軍趕緊往菱帥那邊跑。

徐國柱顯然早有預謀,菱帥緩緩地起步。“老哥倆兒,如果我還能活著,請你們丫吃鹵煮啊,雙菜底兒的……”徐國柱沖兩個人莊嚴地敬禮,車飛馳而去。

“大棍子,你傻×吧,逞什麽能啊!大棍子……”崔鐵軍在車後追著,“你丫必須活著,你大爺的!”他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