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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柱撇嘴笑笑:“我們當警察的,見著犯事兒的就得辦。談不到給誰報仇。再說……”他停頓了一下,“動刀的那孫子早就進號兒裏了,這不等著讓你做伴兒呢嗎?”他拿話點小青。

小青一愣,但隨即用傲慢掩蓋住緊張:“你想怎麽著?老家夥,就憑你能抓得了我?”

“呵呵,那咱們就試試。”徐國柱往前走了兩步,雙手一抖,就從袖口兒裏滑出兩根甩棍。他捏住棍把兒往左右一甩,棍長立刻延伸到50厘米,這是老警察們最常用的警械具。

小青用雙手持刀,把刀豎起,眼神露出仇恨。徐國柱手持兩棍,右手將棍身豎起,左手持棍直指對手。他手心有些冒汗,多少年都沒玩這個家夥了,在心裏琢磨著“刺劈點橫撩”的技法。他緊盯著小青的眼睛,預測著自己動手的時機,但不知怎麽的,眼前卻一陣陣發黑。媽的,臨陣掉鏈子,這可不是爺們兒幹的事兒!但眼看著雙方一觸即發,就在此時,從道路四周又沖過來四五輛轎車,走下來了十來個人。為首的正是阿飛和泰格。

他們都拿著棒球棍,呼啦啦地圍了上來。小青這一下有了底氣,把刀放了下來。

“走啊!”柳爺在車裏大喊,但徐國柱並未退卻。正在這時,小青身後的小公共客車開了門,一大群人走了下來。

小青回頭一看,為首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頭發花白,戴個老花鏡,穿著一個皺巴巴的純棉夾克,手裏拄著一根破鐵棍。

“操!這是敬老院的還是居委會的啊。”他忍不住樂了。但又仔細一看,表情就不再輕松。就在那個老頭兒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個氣勢洶洶的老家夥,他們手裏拿著各種家夥,一看就是老炮兒。

“棍子,這幫生瓜蛋子交給我們了。你是警察,就甭動手了。”老萬大喊。他說著摘掉了老花鏡,把鐵棍提在了手裏。

後面一個大個兒也沖這邊大喊:“棍子,還記得我嗎?”那人五十多歲,留個板寸,滿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兒。

“我操,你丫什麽時候出來的?”徐國柱笑了。

“昨天啊,萬爺他們接的我。”那個人就是杠頭。

“改造得怎麽樣,重新做人沒有?”徐國柱視小青如無物,繼續隔空喊話。

“早就金盆洗手了,但沒想到,這剛出來就又碰上流氓械鬥了。”杠頭手裏拿著一掛鐵鎖鏈,攥得嘩啦嘩啦響。

“操,這怎麽是流氓械鬥啊。咱們這是在見義勇為,咱們都是‘朝陽群眾’!”老萬回嘴。

小青等人見到這個陣勢,也有些犯怵。但泰格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人站了出來。“哎,你們都是幹什麽的,沒事別裹亂,快滾!”他氣勢洶洶地說。

老萬走上前去:“小王八蛋,嘴頭子還挺硬。我告訴你啊,我們是沖著那個紫毛的兔崽子,識相的就快滾,要不就甭怪我們不客氣。”他說著就把鐵棍拿了起來。

泰格哈哈大笑:“你個老家夥,拿個破棍子嚇唬誰啊。”

“破棍子?”老萬撇嘴,“這他媽是管兒叉!你爺爺我用它的時候,你還是液體呢。”他說著就把鐵棍的另一頭兒亮出來,果然是明晃晃的管兒叉尖頭兒。

泰格這下傻了,知道這幫老家夥是江湖的老手。小青一看就繃不住了,轉頭就跑。老萬見狀,領著老家夥們一擁而上,被泰格和阿飛等人持棍阻截。徐國柱離小青最近,拿著甩棍就追了過去。夜晚的街頭頓時亂成一團。泰格挺猛,拿個棒球棍左劈右砍,眼看就要突圍。但這時,老萬卻擋在了前頭。他不慌不忙地脫掉上衣,瘦骨嶙峋的身上竟然文龍畫虎。他把管兒叉往上一提,走了過去。“小兔崽子,老子給你放放血!”他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