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特裏亞寓所(第5/12頁)

“是怎麽聯系起來的呢?”

“我們可以進行一環扣一環的研究。從表面來看,這個年輕的西班牙人和斯考特·艾克爾斯之間的友誼很奇怪,是突然產生的,確實很蹊蹺。那個西班牙人在主動促進這份友誼,他在第一次認識艾克爾斯的當天就趕到倫敦的另一頭對艾克爾斯進行拜訪,而且一直同他往來密切,最後又請他到厄榭。那麽,他的用意在哪裏呢?艾克爾斯可以為他提供什麽呢?我並不覺得這個人有特別的魅力。他不是十分聰明——說他同一個機智的拉丁族人有相同的品位是不可能的。那麽,是什麽原因使加西亞偏偏在他認識的人當中選中了他,他哪方面那麽適合他的需要呢?他在氣質上有什麽突出的嗎?我認為有。他這個英國人正是屬於傳統而體面的,正是一個能夠把深刻的印象留給另外一個英國人的人證。兩位警長都不曾產生質疑他供詞的想法,這是你親眼看到的,盡管他的供述是那麽的不平常。”

“可是,需要他見證的是什麽呢?”

“既然事情已如此,他也沒什麽可見證的了,不過,如果情況是另外一種,他就有機會見證一切。我就是這樣看這件事的。”

“我懂了,他們是想讓他作不在現場的證明。”

“正是這樣,親愛的華生,他可能是需要一個證明他當時不在現場的人。為將討論進行下去,我們可以作一個設想,就是威斯特裏亞寓所的那一家人一起策劃了某種陰謀。不管他們有著怎樣的企圖,我們都可以假設他們計劃在一點鐘以前出走。他們對時鐘做了手腳。可能的做法是:他們讓艾克爾斯去睡覺的時間要早於艾克爾斯認為的時間。無論怎樣,有可能在加西亞走去告訴艾克爾斯已經一點鐘時,實際時間還不到十二點鐘。假如加西亞能夠在提到的時間內完成想做的事情並回到自己房中,那麽,他顯然就有了在面對任何控告時作出強有力答辯的辦法。在任何法庭上,我們這位無可指責的英國人都可以宣誓,證明被告一直都在屋裏。這是一張保票,可以用來對付最糟的情況。”

“對,不錯,我明白了。不過,另外幾個人消失了,這又如何解釋?”

“我掌握的事實還不充分,不過我認為沒有什麽困難是克服不了的。然而,僅以面前這些材料作為爭論的憑證就錯了。你自己已經在下意識地為自圓其說擺弄材料了。”

“還有那封信呢?”

“信上寫什麽了?‘綠色和白色是我們自己的顏色。’聽起來似乎與賽馬有關。‘綠色開,白色關。’這是明顯的信號。‘主樓梯,第一過道,右側第七,綠色粗呢。’這是在約定地點。在這件事的末尾,我們也許會碰上一個吃醋的丈夫。可以清楚的是,這明顯就是一次有風險的探索,否則,她是不會說‘祝順利’的。‘D’——應該是入門的指南。”

“那是一個西班牙人。我推斷‘D’所代表的是多洛蕾絲。在西班牙,這在女人的名字中是很普通的。”

“好,華生,不錯,但成立的可能性太小。西班牙人會用西班牙文給西班牙人寫信。這封信肯定是個英國人寫的。好吧,我們現在只有耐心地等,等那位厲害的警長回到我們這兒時再研究。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我們的好運,是它使我們從這幾個鐘頭難耐的閑散和無聊中得到解脫。”

在我們那位薩裏警官還沒返回時,福爾摩斯就接到了回電。他看了回電後正要把它放到筆記本中時瞥見了我一臉期待的表情,便笑著將回電扔到我這邊。

“我們已經轉進貴族圈子裏了。”他說。

電報上列出的是一些人名和住址:

哈林比爵士,住丁格爾;喬治·弗利奧特爵士,住奧克斯肖特塔樓;治安官海尼斯·海尼斯先生,住帕地普雷斯;傑姆斯·巴克·威廉斯先生,住福頓赫爾;亨德森先生,住海伊加布爾;約舒亞·斯通牧師,住內特瓦爾斯林。

“很明顯,這種做法是要對我們的行動範圍加以限制,”福爾摩斯說,“毋庸置疑,貝尼斯頭腦清楚,他已經按照某種類似的計劃行動了。”

“我不太懂。”

“嗯,親愛的夥伴,我們已經作了個假設,就是加西亞吃飯時收到的信的內容是約會或幽會。現在,如果這個結論正確,這個人要去應約,就需要爬上那個主樓梯,來到走道上找到第七個房門。很清楚的是,房子是很大的。同樣,這所房子與奧克斯肖特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一兩英裏也是可以肯定的,因為加西亞所去的就是那個方向。而且,如果以我對這些情況的解釋為基礎,可以看出加亞西原想在一點鐘以前趕回威斯特裏亞寓所,這樣就可以證明他並不在現場。由於在奧克斯肖特附近只有有限的幾個大房子,我采取的辦法就是給斯考特·艾克爾斯提到過的幾個經理人發電報。這封回電包括了這些人的姓名,在他們當中,肯定有我們這堆亂麻的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