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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以前不是做各種生意的嘛,而且好像還逃了不少稅,然後就被稅務所的人盯上,家裏總是會有人來搜查,所以就有個地方用來藏那些不能被發現的東西——差不多就是這樣的話,您不知道嗎?”

順子困惑地歪著腦袋,又搖了搖:“我不知道,聽都沒聽說過,不記得父親逃過稅,也不記得稅務所的人上過門。”

“不一定是秘密房間那麽大的,像是可以藏文件之類的地方,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為什麽你要問這個?那座房子都已經不在了。”

“因為不在了,所以反而在意啊。不過,不知道就算了。問了您奇怪的問題,真不好意思。”

“你還真問了奇怪的問題呢。”順子苦笑後,又正色道,“順帶問一下,康治先生的情況怎麽樣了?你之後還去探望過他嗎?”

“昨天去了。很不好,幾乎沒什麽意識,雖然稍微說了句話,但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他說了什麽?”

“看起來是把我和明人搞錯了,他說:‘明人,不要怨恨。’”

“不要怨恨?那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說不定他是想說,真抱歉要你繼承矢神家,不要怨恨我。畢竟現在的矢神家是即將傾覆的船。”

“哦……”順子顯得無法釋然。

伯朗把茶喝完後站起身:“那麽,我就此告辭。”

“已經要走了嗎?你不是才來嘛,再多待一會兒?”

“不了,明天還要早起。啊,對了,這個,要放在這裏嗎?”伯朗把相冊放進紙袋後問。

順子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不用了。”

“第一頁裏貼的是姐姐的照片,最後一頁又是伯朗君和明人君,我覺得還是由伯朗君保管最好。”

“那麽,如果您又想看就聯系我,我立刻送來。”

“嗯,就這麽定了。”

順子把伯朗送出了門。伯朗離開兼巖家後看了看鐘,已經快要零點了。今天又是漫長的一日。

如果小泉的房子裏有什麽秘密的藏東西的地方,那麽順子應該知道——這個猜想完全落空了。但就算是這樣,也不保證那樣的地方就一定不存在。上一次和楓去那裏的時候,他們查過閣樓,但是,他們沒有看過地板下面,或許應該把榻榻米都掀開來。伯朗這麽想著,忽然泄了氣。因為那屋子幾乎全是日式房間。

他一邊瞎想,一邊開著車。明天,楓和勇磨打算到小泉的那座房子去。自己要怎麽做呢?伯朗苦惱著。明天有門診。蔭山元實不會原諒自己突然停診,弄不好她甚至可能提出辭職。

把搜屋子之事交給那兩人也是個辦法。或許正如勇磨說的那樣,就算找到了研究記錄,伯朗也不會被當成局外人。但是,他不想讓楓和勇磨一起行動。

索性現在就去小泉那邊的房子開始搜屋子吧,他有點兒自暴自棄地想。

然後,他突然覺得這個主意竟出人意料地不算壞。因為小泉那座房子有通電,晚上搜查也無礙。因為那裏不是住宅密集地帶,所以也不用在意聲響,要是能搜查到天亮,應該會找到點兒什麽吧?如果研究記錄就藏在那所房子裏的話。但是——

“好吧。”他嘟噥著,在腦中把目的地改成了楓所在的公寓。雖然他有想過是不是要打電話過去,但因為把車停下會很麻煩,所以就繼續開著。

到青山時大約是淩晨一點。伯朗把車停在投幣式停車場後,剛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卻忽然停下了。

一旁停著一輛很眼熟的奔馳。伯朗朝裏看,車內後視鏡掛著的平安符也很眼熟。

他快步,或者說沖一般地趕往公寓。到了正門後,他停下腳步仰望著建築物,到底還是有些喘不上氣。

勇磨的車會停在那種地方,這很反常。楓和勇磨此刻正一起待在房間裏。楓“剛剛到家”的郵件是在晚上十點前發來的,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小時。

伯朗深呼吸,然後用手機打電話給楓。該不會打不通吧。他的腦中翻騰著不安,但聽到一個明快的聲音傳來:“你好!”

“我是伯朗,你現在在做什麽?”

“哎?我正打算睡了。”

“騙人,勇磨在你那裏吧?”

“勇磨先生?他早就回家了。”

“那麽,為什麽他的車在投幣式停車場裏?”

“我想那是因為他喝了酒。”

“酒?什麽時候?在哪裏?”

“他送我回來,就在這屋子裏。我本來是想泡咖啡的,他說要喝威士忌。”

果然還是讓這男人進屋了嗎?勇磨恨得牙癢癢的。

“他什麽時候回去的?”

“喝了一杯威士忌後就立刻回去了。”

有古怪,伯朗心想,他不認為勇磨會這麽痛快地回去。

“我現在就在你公寓前,我現在上來沒關系吧?”他很強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