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盡管如此,事件還是發生了(第3/9頁)

當然了,每次“反復”的時候,我都會排隊等候警方的問訊,因此也在會客廳待過。不過,在命案發生以後,作為兇器的花瓶早已被移到了作為案發現場的閣樓間裏,所以我也不可能注意到。當然了,舞姐姐作案的那一回又另當別論了。不過,我或許真的因為事件的緣故導致心情煩躁,所以才沒有注意到放在會客廳的花瓶。

之前,有一個問題我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麽兇手們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特地潛入胡留乃二姨的房間去拿那個插滿蝴蝶蘭的花瓶呢?現在看來,花瓶擺放的位置並不是特定的某個房間,而是誰都可以輕易進入的會客廳。這麽說的話,事情就變得完全不同了。兇手可能在琢磨著“拿什麽當兇器好呢”的時候,偶然想到了放在會客廳的花瓶。而舞姐姐使用殺人現場的那個酒瓶,或許是因為她的情緒當場失控吧。當然了,我們還可能得出一個正好相反的結論,舞姐姐之所以這麽做,也可能是她比其他人都更冷靜。

我和胡留乃二姨一起下樓。原來如此,那個插滿了蝴蝶蘭的花瓶果然擺在會客廳裏面。

“我可以把它拿到主屋去嗎?”

“當然可以啦。不過你要小心哦。”

我準備過一會兒就把花瓶拿到主屋的儲藏室去。當然了,我並不是覺得只要這麽做就可以成功阻止殺人事件的發生。處理兇器最多只能算是第一個步驟而已。不過,胡留乃二姨答應得如此爽快,確實出乎我的意料。第一個步驟的順利實施,讓我多少松了一口氣。

胡留乃二姨邀請我和她以及貴代子阿姨一起共進早餐。我一不小心,居然滿口答應了下來。因為在答應之後,我突然想起一件煩人的事情。

在“日程”裏,我本來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張餐桌上的。按照“日程”,胡留乃二姨和貴代子夫人本來是要在這裏交換自己對繼承人問題的看法。可是,如今我這個第三者突然加了進來,她們兩個就不會再討論那個話題了,估計最多也就是聊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家長裏短我倒是無所謂,不過,“日程”要是因此而變得混亂起來,引發奇怪的因果變化的話,那就不好了。

我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這次或許又會從半路殺出什麽“伏兵”來。

不過,事到如今,也不可能中途離席了。算了,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將錯就錯地吃起飯來。這時候,友理小姐也按照“日程”走了進來。和上一個“循環”幾乎一樣,友理小姐說了同樣的話。她表示盡管自己留宿在社長家裏,卻厚顏無恥地睡過了頭。胡留乃二姨的回答也是和上個“循環”如出一轍。

不過,從那之後,情況略微起了一點變化。按照“日程”,在友理小姐過來之後,胡留乃二姨和貴代子夫人應該馬上離開餐廳才是。可事實上,盡管吃完了飯,洗完了盤子,兩人卻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甚至當友理小姐在我身邊坐下開始吃飯以後,也是如此。這個時候,按照“順序”,槌矢先生走了進來。

“貴代子夫人,要不要來一杯咖啡?”

完全不在“日程”裏的一句話從胡留乃二姨的嘴裏說了出來。真是讓人頭疼啊。完了,這下完了。“日程”到底還是出現了大幅度的變化。

“和你們這些人一起吃飯,我真是太高興了。我記得應該還剩下一些點心。啊,對了!還有一些橘子。我們拿出來吃吧。”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胡留乃二姨變得亢奮起來。看來,對胡留乃二姨來說,大家聚到一起,氣氛十分融洽,這讓她不禁有了想聊天的欲望。這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但願別引發出什麽“奇怪”的結果來。

“我說,Q太郎啊……”我一個人早走點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我拿著茶碗,剛想站起來的時候,被胡留乃二姨抓了個正著。“你覺得選誰當我的養子好呢?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不用顧忌,大膽地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沒關系,只是閑聊而已,我不會對其他人說的。當然了,也不會對你媽媽說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看來最終還是會談到這個話題。冥冥之中,一種抑制力在發揮著作用,它讓事情盡量朝著忠實於“日程”的路線發展。雖然情況和上一個“循環”多少有些不同。

“我覺得友理小姐是最合適的人選。”

“哎呀?”胡留乃二姨的眼睛一亮。因為被人說出自己心裏中意的人選,她顯得既高興又驚訝。胡留乃二姨探出身來,說道:“你能說說為什麽要選她嗎?”

“當然了,槌矢先生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本來想說“那當然是因為她能力出眾了”,但話到嘴邊,我慌忙改口這麽說道。因為如果要那麽回答的話,那等於在諷刺坐在一旁的槌矢先生“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