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3/4頁)

“裏面有好幾個可供鑒別的標志,”蕾切爾說道,“他提到了針孔,引用了愛倫·坡的詩句,還提到了我最好的兄弟這個項目,這是怎麽回事?這個消息通報給佛羅裏達分局了嗎?”

“是的。我最好的兄弟這個線索顯然已經被他們列為優先調查對象。這會兒那邊幾乎拋掉了其他所有事情,全力追查這條線索。”

“布拉斯提出什麽想法了嗎?”

“她認為這份傳真證實了我們之前的推論,即這幾樁案子裏的第一、第二遇害者相互關聯。信裏面提起的案子,都是同時影射第一遇害者及第二遇害者,既有被謀殺的警探,也有死於警探之前的遇害者。她和布拉德之前的推測是正確的——只有一個兇手。現在她正打算將佛羅裏達謀殺案當作原始案件。自那以後的其他案子,都是那件案子的重復。這個兇手在不停地重復那套模式。”

“那麽只要查明他為什麽殺害貝爾特倫,就能明白他犯下其他案子的原因?”

“是的。布拉斯和布拉德已經和佛羅裏達方面談了整整一個早上,但願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得出一些結論,把兇手的犯罪模式組建起來。”

每個人不約而同地露出思索的神情,似乎都在暢想這種可能。

“我們還得繼續留在這兒?”蕾切爾問道。

“我覺得最好如此,”巴克斯說,“答案或許在佛羅裏達,但那也只是靜態的答案,畢竟距案發已經很久了。就算找到了原因,也只是歷史原因。但是在這裏,我們還是在距離他最近的地方。”

“這份傳真說他已經選好了下一個目標,”我說,“你覺得是指下一個他要殺害的警察嗎?”

“我正是這麽想的,”巴克斯陰郁地說道,“所以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就在我們坐在這裏討論的時候,他就在什麽地方觀察著另一個人,盯著另一個警察。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找到他的所在地,我們手裏很快就會多出一具屍體。”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諸位,我們必須得盡快取得突破了。我們必須做點什麽,在一切都太晚之前,我們必須揪出這個家夥!”

他斬釘截鐵地說出這番宣言,向手下做戰前動員。在這之前,他曾經要求他們盡自己的最大努力,但現在,最大努力已經不夠了,他需要大家做得更好。

“鮑勃,”蕾切爾說道,“傳真上提到奧瑟萊克的葬禮時,用的詞是‘今天’。這份傳真是從哪裏發出的,又是發到哪個地方的?”

“戈登已經查了。”

索爾森清了清嗓子,看都不看蕾切爾和我一眼,直接說道:“傳真是通過匡提科的一條供聯邦調查局學院使用的線路發過來的。不必多說,發這份傳真的人做了偽裝,隱藏了他的發件身份。什麽線索都沒有。它是在東部時間今天早晨八點半發來的。我讓布拉德做了追蹤,調查了傳真發來時的情況。發送人先是呼叫了匡提科總機的傳真號,接線員識別了傳真信號,轉接到線路機房。但她不知道這份傳真是誰從哪兒發過來的,因為所有信息都被隱藏了,她能聽到的只有傳真信號的嗶嗶聲,所以她瞎猜著把信號轉接到聯邦調查局學院的一台傳真機上,傳真完成後,文件就一直躺在收件籃裏,直到今天早上才被發現,隨後被上交到了分析中心。”

“我們真幸運,它總算沒有一直躺在收件籃裏不被理睬。”巴克斯補充了一句。

“是的,”索爾森說,“總之,布拉德把原件送到實驗室做進一步分析,發現了一些情況。分析員們認為,這份傳真不是以傳真機對傳真機的模式發過來的,而是通過某種內置傳真卡。”

“是通過一台電腦。”我脫口而出。

“通過一台加載有內置傳真調制解調器的電腦。根據這一點,我們可以知道,這家夥在四處流竄,他不可能把一台蘋果台式機塞進包裏、背在背上流竄作案。我們推測他手上有一台筆記本電腦,電腦內置一個具有傳真功能的調制解調器,很可能是和手機相聯的調制解調器,這可以保證他最大限度地自由活動。”

每個人都陷入思索,消化著他這番話。我不大明白這番話的意義,或者說,我不確定它的作用。就我看來,調查過程中他們做出的很多推測,實際上對抓捕兇手沒什麽大用處,除非他們緝捕了一個嫌疑人,然後就能用上這些材料撰寫起訴書,但也就是那時候有用。在抓捕兇手期間,這些真派不上多大用場。

“好的,那看來他有一台達到最高技術水平的功能強大的筆記本電腦了。”最後是蕾切爾打破了沉默,“在第二份傳真發過來之前,我們能對此做出什麽布置?”

“我們可以站在一旁,追蹤所有接入總機線路的傳真信號,”索爾森說,“但最好的情況也只是追蹤到發出傳真的原始信號所在地,不能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