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2頁)

馬普爾小姐緊抿雙唇。“很快就結束了,”她說,“他怕她說出去,不能冒險。她必須死,可憐的、愚蠢的、容易上當的女孩。然後——他在她鼻子上夾了一個晾衣夾子!”老太太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著。“只為了跟兒歌相吻合。黑麥、黑畫眉、賬房、面包和蜂蜜,還有晾衣夾子——他只能找那東西代替兒歌中叼走她鼻子的小鳥。”

“他最後會進瘋人院,我們無法將他處以絞刑,因為他瘋了!”尼爾警督緩緩地說。

“你應該可以絞死他,”馬普爾小姐說,“他沒瘋,警督,從來就沒瘋!”

尼爾警督緊盯著她。

“是這樣的,馬普爾小姐,你提出了一種觀點,是的,是的,雖然你說你知道,但畢竟只是你的個人觀點。你說有個人該對這幾起命案負責,他化名為阿爾伯特·埃文斯,在夏令營結識格拉迪絲,利用她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這個阿爾伯特·埃文斯要為黑畫眉礦山的舊事復仇。所以你是不是在暗示,麥肯錫太太的兒子唐·麥肯錫並沒有死在敦刻爾克。他還活著,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

出乎尼爾警督的意料,馬普爾小姐猛然搖頭。

“不!”她說,“不!我根本沒這個意思。尼爾警督,難道你沒看出黑畫眉礦山完全只是偽裝而已嗎?這件事被人利用了,被那個聽說過黑畫眉——書房那幾只和餡餅裏那幾只——事件的人利用了嗎?那些黑畫眉倒是真的,有個了解往事的人想復仇,所以放了那些黑畫眉,但那人的復仇僅限於嚇嚇弗特斯科先生、讓他心裏不舒服而已。尼爾警督,我不太相信孩子在長大成人期間真的會全盤接受復仇理念的灌輸。但如果誰的父親蒙受詐騙,甚至還被拋下等死,那這孩子倒是有可能想要玩些小把戲折磨一下罪魁禍首。我覺得就是這麽回事。而真兇利用了這一點。”

“說到兇手,”尼爾警督說,“拜托,馬普爾小姐,說說你心目中的兇手吧。他是誰?”

“你不會意外的,”馬普爾小姐說,“真的不會。因為只要我一說出他是誰——準確地說,應該是我認為他是誰,我們說話總該嚴密一些,對吧——你就會發現,他恰恰就是會犯下這幾起謀殺案的那種人。他精神正常,聰明機敏,而且毫無道德底線。他幹這一切當然是為了錢,很可能還是很大一筆錢。”

“珀西瓦爾·弗特斯科?”尼爾警督乞求般地開口,但馬上就意識到自己錯了。馬普爾小姐描述的人和珀西瓦爾·弗特斯科一點都不像。

“噢,不,”馬普爾小姐說,“不是珀西瓦爾,是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