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4/5頁)

“我知道。我就是想知道這些不同之處,我想也許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我看不出來會有什麽幫助。”德莫特說,“盡管您也許這麽認為。您的朋友,班特裏夫人,從某種程度上說,是最清楚她們之間對話的人了。就我所記得的……等等,我隨身帶著匆忙記下來的東西。”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小記事本,瀏覽了一下裏面的內容,試著喚醒記憶。

“這裏沒有精確的記錄,”德莫特說,“但我大概記了點筆記。很明顯,巴德科克太太興高采烈,語調相當調皮,還有些洋洋自得。她說了類似這樣的話:‘這對我而言真是有說不出的美妙。您一定不記得了,但是多年前在百慕大,我得了水痘,但仍舊從床上爬起來專程去看您。您給了我一個親筆簽名,那是我人生中最驕傲的日子之一,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我明白了,”馬普爾小姐說,“她只提了地方,沒有提日子,對嗎?”

“是的。”

“那拉德怎麽說?”

“賈森·拉德?他說巴德科克太太跟他妻子說她得了流感,但還是特意起床專程去看瑪麗娜,並且保存著那個親筆簽名。這比您朋友的敘述要簡短一些,但大致內容是一致的。”

“他提到時間和地點了嗎?”

“沒有,我想他沒有提到。他好像說那是十年或十二年前的事。”

“我知道了。那巴德科克先生呢?”

“巴德科克先生說希瑟極其興奮,並渴望見到瑪麗娜·格雷格,因為她是瑪麗娜·格雷格的忠實粉絲。她告訴他,當自己還是個姑娘的時候,有一次帶病起床去看瑪麗娜·格雷格,並得到了她的親筆簽名。他說得不是很具體,因為顯然這是他跟她結婚之前的事了。巴德科克先生給我的印象是,他不認為這件事有多重要。”

“我明白了。”馬普爾小姐說,“是的,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麽了?”克拉多克問。

“目前我明白的沒有我想要的那麽多。”馬普爾小姐誠實地說,“可我有一種感覺,只要能弄明白她為什麽要毀掉自己的新裙子——”

“誰?巴德科克太太嗎?”

“是的。在我看來這是樁非常古怪的事——一樁解釋不通的事,除非——當然,哦,天哪,我想我真是蠢透了!”

奈特小姐推開門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將燈打開。

“我想我們這裏需要點亮光。”她愉快地說道。

“是的,”馬普爾小姐說,“你說得真是太對了,奈特小姐。那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一點亮光。我想,你知道嗎,我們終於得到它了。”

兩個人的密談似乎告一段落,克拉多克站了起來。

“還剩下最後一件事,”他說,“就是您得告訴我,現在您又想起了哪件舊事?”

“人們總愛拿這個來取笑我,”馬普爾小姐說,“但我必須承認,剛才有那麽一會兒我想起了勞裏斯頓家的客廳女傭。”

“勞裏斯頓家的客廳女傭?”克拉多克看上去一頭霧水。

“她必須……當然了,記下電話留言。”馬普爾小姐說,“可她並不太擅長做這個。她往往只能搞懂個大概意思,但寫下來的東西不知所雲——如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的話。我覺得那是因為她的語法太差了。結果就是發生了一系列不幸的事情。我記得其中的一件,一位叫巴勒斯的先生,我想是叫這個名字,打電話過來說他去看過埃爾瓦斯頓先生家那壞掉的籬笆了,他認為那籬笆根本不用他去修。籬笆在房子的另一邊,他想在采取進一步行動之前確認一下這件事,因為這決定了是否歸他管。他覺得在請律師之前先了解一下那裏的地形很重要。你瞧,一條令人費解的留言,讓人看了更加糊塗。”

“如果您是在說客廳女傭的話,”奈特小姐笑著說道,“那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經很多年沒聽人們談起客廳女傭了。”

“確實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馬普爾小姐說,“不過從過去到現在,人性可沒怎麽變。犯錯的原因也近乎一致。哦,天哪,”她補充道,“我很欣慰,那個姑娘在伯恩茅斯很安全。”

“姑娘?什麽姑娘?”德莫特問。

“那個做衣服的,那天想去見朱塞佩的姑娘。她叫什麽來著?格拉迪斯什麽的?”

“格拉迪斯·狄克遜?”

“對,就是這個名字。”

“您剛才說她在伯恩茅斯?您是怎麽知道的?”

“我知道,”馬普爾小姐說,“是因為是我讓她去那兒的。”

“什麽?”德莫特瞪著她,“是您?這是為什麽?”

“我去拜訪了她,”馬普爾小姐說,“給了她點錢,叫她去度個假,並且不要往家寫信。”

“您為什麽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