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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說偷遺囑的是北澤嗎?”
“我是說有這個可能性。至少,他有這個機會。所以我想請問一下,您有沒有看到過北澤先生拿著類似的文件?”
“沒看到過他拿那樣的東西。而且,他為什麽要偷中瀨先生的遺囑呢?他不是中瀨先生的家人,也不是親戚,再怎麽樣也扯不上關系啊。”
“確實,北澤和繼承遺產毫無關系。但是,可能有人指使他這麽幹。”
“指使他偷遺囑?會是誰呢?”
“這個,應該是自己進不去中瀨家,但是又對遺囑內容感興趣的人吧,比如親戚之類的。他們本來是沒有繼承權的,但是根據遺囑的內容,有可能會分到一些。”
“但是,如果那個人把遺囑偷走了,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並非如此。不過,這個事情有點復雜,三言兩語很難解釋清楚啊……”
龜田變得語無倫次,用手帕擦著他那並沒有出汗的額頭,看著彌生。
彌生用堅定的眼神看了回去。對方不解釋清楚的話,她可就不合作了。
可能看出了彌生的意思,龜田嘆了一口氣:“真是沒辦法啊,那我給您仔細說說來龍去脈吧。不過,您一定要保密啊。”
“放心吧,我口風嚴可是出了名的。不過,稍等一下。”
彌生又要了一杯桂皮奶茶。
龜田開始了他的講述。
“董事長的夫人已經去世了,所以,全部的遺產應該分給董事長的兩個孩子,也就是雅之少爺和弘惠小姐。但是,董事長說他能有今天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要給親戚們也分一些財產。所以,遺囑上應該就是那麽寫的。”
“是嗎,原來中瀨先生是這麽心胸寬廣的人啊。”
彌生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想著:如果我也有這麽一個親戚就好了。
“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兩個孩子對於繼承遺產表現得太迫切,也讓董事長心生厭惡了吧。所以才要分一些給親戚們。”
那種心情彌生也可以理解。眼看著孩子們等著自己死了分遺產,作為父母應該很悲哀吧。
“親戚們聽說後,都很高興。但是,大約兩個月前,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麽事情?”
“突然出現一個叫畑山清美的女士,自稱是董事長的私生子。剛才的葬禮她也在,就是雅之少爺旁邊的那位。”
“啊,我想起來了。”彌生點點頭,“是那位年輕漂亮的女士,對吧?”
“是的,她遺傳了她母親的美貌。而那正是後來那些事情的起因……”
龜田清了清嗓子,然後給彌生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二十多年前,中瀨公次郎和一個在中瀨公館工作的家政婦畑山芳江發生了關系。公次郎並不是一個花心的人,恐怕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
公次郎的妻子得知此事後非常生氣,非要把那個女人趕走不可,否則就要離家出走。當時,公次郎也認真想過離婚的事,但是考慮到周圍人的眼光,最終還是選擇給芳江一筆錢並把她送回鄉下。
幾年後妻子一去世,公次郎就讓部下去找芳江的下落,可見他一直沒有忘記芳江。但是公次郎這麽想見到芳江,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曾聽人說,芳江回到鄉下後生了一個孩子。
部下一找到芳江,公次郎立即去見了她。還在做家政婦的芳江,果然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公次郎向芳江道歉,並懇請她回到自己身邊。
然而,芳江拒絕了他的請求。她說她不想再回憶起從前,她還說自己已經有結婚對象了。
希望她幸福的公次郎,無法再幹涉她了。臨走之際,公次郎告訴芳江,如果將來有什麽困難,自己一定會幫忙的。龜田沒見過芳江,但是他知道,董事長心裏一直都放不下芳江。
就在兩個月前,芳江的女兒清美突然出現了。
清美說,芳江因病去世前,告訴了她有關她生父的事情。原來芳江沒有結婚,是獨自一人把清美撫養長大的。
公次郎深受感動,立即決定讓清美住進中瀨公館。但是清美說不願意借住在公館裏,於是她被安排在那個體育俱樂部裏工作。
“到此為止,還沒有什麽問題。關鍵是接下來的事情。”龜田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董事長提出要改寫遺囑。”
“哦,也有道理。”
既然多了一個女兒,重新分配遺產也是理所當然的。有錢人麻煩事真多啊。我們這種人家就沒有這種煩惱。彌生的腦中浮現出父母的臉。
“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有點復雜。就像我剛才說的,董事長本來要給親戚們也分一些財產的。但是清美小姐出現後,他改變了主意。具體地說,他把遺囑改成遺產全部留給孩子們,也就是均分給雅之少爺、弘惠小姐和清美小姐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