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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犯罪是地下世界裏的一朵奇葩。

  在城市裏有許許多多的挖掘工程,下水道和陰渠便是其中的兩種。

  1994年,紅安縣地震,一整段陰溝從地下翻出,裸露在世人面前。人們驚訝的發現陰渠下面竟然還有一道陰渠,除了那些汙泥之外,我們還看到很多東西。在同一個商店賣出的煙鬥和酒杯在這裏重新相遇了,曾經說出過誓言的假牙又變成了假牙,引起過愛情追思的手帕又成為了手帕,一個美麗少婦睡過的床單現在裹著一只死貓在這裏腐爛。

  使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陰渠下面的陰渠是做什麽用的呢?

  這黑暗中不為人所知的分支是通向哪裏呢?

  每到雨季來臨,紅安縣城便一片汪洋。

  1986年上任的一位縣委書記,他在位三年,只做了一件事:翻修下水道。他命令工人把下水道挖深,加固,可以容納更多的雨水。洪水以前是在街道上流過,現在是在下水道裏流過,陰渠下面的陰渠就是那時挖掘的。

  這位可敬的縣委書記叫做孫兆俞,他死後,就有了一條新的街道:兆俞街。在10年前,兆俞街叫做花子街,花子街一朵鮮花都沒有,卻有很多乞丐。在15年前,老百姓也稱呼其為“臭街”。孫兆俞挪用公款,壓縮每一筆經費,克扣公務員的工資,他象乞丐一樣在企業門前低三下四,象哈巴狗一樣在老婆面前苦苦哀求,他讓老板拿出善心,讓老婆拿出存折。有一點,需要特別聲明,在他死後,人們發現他的存款幾乎為0。我們知道,0是最小的一個數字,也是無限大的一個數字。

  孫兆俞為老百姓做了一件好事,也為犯罪分子提供了一個有利的場所。

  科學家去溶洞探險,犯罪分子去下水道探險。

  紅安縣城有200多條大街小巷,有400多個下水孔。1999年的一個深夜,一個盜竊井蓋的孩子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聽到下水道裏有人在說話。小孩大著膽子掀開井蓋,躲藏在旁邊,過了一會,他看到一個蓬頭垢面渾身散發著臭氣的老人從下水道裏鉆了出來。

  我們認出,這個老人就是丁老頭,他和劉朝陽多年的盜墓生涯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多少財富。在1998年,紅安縣就有了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地下毒品窩點,這是山牙一手修建的,山牙死後,高飛將這個地下窩點擴建成一個大規模的毒品地下工廠,丁老頭和劉朝陽便是當時擴建這地下工廠的人。他倆通過庫爾班認識了高飛,發現販毒遠比盜墓要賺錢的多,所以很快就變成這個販毒團夥的一員。

  這些人的相識就象一股汙水遇見另一股汙水,同流合汙,臭味相投。

  地下工廠的設計是非常巧妙的,他們在一處地下室中又挖掘了一個地下室,這地下室和下水道相連,縣城裏下水道的每一個井口,即是入口,也是出口。

  2000年8月10日深夜,有四個外地人來到了紅安縣城東小井胡同,越朝前走,胡同便越窄,好象鉆進了一個管子延長的漏鬥。到了這條相當短的街的盡頭,他們看到了一面墻,這是一條死胡同。

  他們交頭接耳,然後安靜的等待著什麽。

  “繼續向前走。”一個聲音說道。

  這聲音很沉悶,但又在身邊出現。

  “向前走。”那聲音繼續說。

  他們終於明白這聲音來自地下,他們向前走了兩步,一個人從下水道裏翻開井蓋,對他們招招手,他們跳了下去。

  五分鐘後,這四個人與另外的四個人在一個秘密的地下室匯合了。

  這八個人就是:高飛、丁老頭、劉朝陽、庫而班、周興興、鐵嘴、丘八、屠老野。

  第二十四章深入巢穴

  時間:2000年8月10日

  地點:紅安縣

  人物:高飛,庫爾班,丁老頭,劉朝陽,周興興,丘八,鐵嘴,屠老野。

  周興興:“這是在哪?”

  高飛:“地下室。”

  周興興:“上面呢?”

  高飛:“上面也是一間地下室。”

  周興興:“外面是什麽聲音?”

  高飛:“我們的鄰居。”

  丁老頭:“是老鼠,象小豬一樣大的老鼠。”

  劉朝陽:“我也是老鼠,呵呵。”

  高飛:“山爺呢?”

  鐵嘴:“我們把他埋了。”

  丘八:“是山爺讓我們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