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螳螂 十六、自殺也要分類討論(第3/3頁)
“原來如此,”我定了定神,笑了,“還真是敗給你了啊,這都被你詐出來了,好吧,就算你對,我不只認錢。依你看,我的病該怎麽辦呢?”
簡心藍也如釋重負:“我說了啊,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暫定一周一次。你願意給錢也行,按照你自己的標準。如果不願意,請我喝杯咖啡就得了。”
“好吧,那一言為定,就每周見面一次。不過現在我定不下來具體時間,還得回去看看日程安排,回頭告訴你。”
“好。”
商議已定,眼看著沒什麽進展,快到淩晨三點,我們離開上島咖啡。
“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她問。
“行啊。香車美女為伴,何樂而不為?”我也沒客氣。
一上車,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我,忽然靈機一動,半開玩笑地轉過身,背對著她,一下把後背的襯衫撩起來。
看不到她的臉,只聽到她小聲“哎呀”了一下:“真想不到,你還是個露體狂。”
“露體狂有啥了不起,又不是*癖。我說,勞駕你把咨詢室的地址寫在我後背上。”
“幹嗎寫在這兒,又看不見?”
“沒事,我回家用兩面鏡子,還是可以看到的。這麽做,是因為我不可能在自己的後背上寫字,所以等我用鏡子看到了,才能確定你簡心藍不是我的幻覺。”
別說我謹慎,也別誇我有先見之明。這其實只不過也是自欺欺人而已,既然我有可能幻想出一個簡心藍來,那麽也有可能幻覺出自己照鏡子的模樣。要知道,幻覺是無孔不入的。幻覺是極其危險的,假如幻覺真的到了如此嚴重的那一天,只怕我身上會刺滿了字,即使那樣,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裏,還是在夢中。
她照做了,在我後背上刷刷點點。
“喂喂,別摸我啊,怪癢癢的。”
她沒回答,嘻嘻只笑。
就這樣,在經歷了一個無可奈何、光怪陸離的夜晚之後,淩晨三點半,我被簡心藍開車送回了自己家。
我道了晚安,便消失在夜色中。
捅開房門,鑰匙嘩啦啦地響,我家的雪糕扭答答來到門口迎我。
雪糕是一只設得蘭牧羊犬,俗稱喜樂蒂。由於老爸不喜歡大型犬,我就把原來的蘇牧送人,又搞來了這只小家夥。後來我搬出來獨居,就一直帶著這長著烏溜溜豆兒眼的小東西。
和其他的小型犬一樣,這個縮小號的“蘇牧”有點愛叫,十分愛玩;它的叫,多半是因為愛玩的天性得不到滿足。現在是半夜,為了讓它老人家不要驚擾四鄰,我顧不上洗去疲憊,還要樂呵呵地哄著它:“乖,去把球球拿來吧。”
15分鐘困倦潦倒的扔球運動結束後,我才把自己筋疲力盡的身體給丟在床上,居然忘了後背還有簡心藍用水筆寫的字。
結果,在第二天中午,面對蹭得藍汪汪的床單,我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