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奪命兇畫(第2/4頁)



“他說……他說他見過這個屋子裏鬧鬼,而且是一個沒有頭的鬼。”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周平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無頭鬼”的說法實在讓他覺得有些荒唐。

張斌似乎早已預料到周平會有如此的反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控制住自己越來越緊張的情緒,然後繼續說道:“我當時聽到順德的話,和你現在一樣,一點都不相信。隨即順德又給我們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說這個屋子裏有一幅兇畫,凡是看過畫的人都會惹鬼上身,遭到厄運。”

周平“哧”地輕笑一聲,搖著頭調侃般地說:“這個順德還真是個饒舌的家夥。”

張斌看了看周平:“我們當時對這樣的說法也是一笑置之。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樣知道後來發生的事,你就笑不出來了。”

周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尷尬地摸了摸下巴,然後重新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張斌喝了口水,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後來順德回寺給我們取過夜用的被褥,我們則在屋裏簡單收拾起來。就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在床下發現了一個箱子,箱子裏整整齊齊地堆滿了陳舊的畫卷。繪畫是我們最感興趣的東西了,所以我們幾乎想也沒想,便打開其中的幾幅觀看起來。誰知這一看就停不住手了,那一箱子的畫幾乎件件都是藝術上的精品。我們三人中胡俊凱繪畫的造詣最高,在國內都頗有名氣,但他看到這些畫,也是自愧不如。”

“哦?那這些畫是誰畫的?”

“從落款上看,這些畫創作於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作者自稱‘空忘和尚’。”張斌回答了周平的問題,接著自己的回憶往下講述,“我們就這樣就著昏暗的油燈,一幅幅地欣賞著,不知不覺中那些畫都快被我們看遍了。就在這時,我們在箱子的最底部發現了一件東西,那東西讓人大吃一驚。”

“是什麽?”

“是一個破舊的畫匣,畫匣上貼著一張封條,上面用鮮紅的字寫著:‘正明封兇畫於七二年五月二日’。”張斌的臉上浮現出壓抑不住的恐懼,語調緩慢而低沉,似乎生怕會驚動了什麽。

周平愕然地往前探著身子:“這麽說還真的有一幅‘兇畫’?你們打開看了?”

張斌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他們倆倒是想看,但是我反對——這件事多少有些邪乎。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順德抱著被褥回來了,我們趕緊把那個畫匣放回箱子藏好。不管怎樣,那上面貼著封條,必然是不方便被外人看見的。”

周平“嗯”了一聲,用目光示意張斌繼續往下說。

“順德知道我們發現了那個畫箱,倒沒顯得特別奇怪。我們問他之後才知道,這間小屋的上一位居住者便是落款上的‘空忘和尚’,空忘愛作畫是全寺皆知的事情,直到十年前,他才從小屋搬進寺內,專心修禪。

“那時我們對這個空忘已經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立刻提出要去拜訪一下。可是順德卻告訴我們,空忘從半個月前,便一直閉門修禪,誰也見不著他,連飯菜都專門讓人送到他的屋裏。

“我們既詫異又失望。胡俊凱還不死心,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托順德捎給空忘和尚,他希望空忘聽說過自己的名頭,能夠破例見一面。

“順德走後,我們把床鋪被褥整理好。因為我體質比較弱,陳健和胡俊凱照顧我,讓我睡在床上,他們則一起打地鋪,我也沒有推辭。不過我躺下後,他們卻沒有立刻就寢,而是商量著要見識一下那幅‘兇畫’。”

“這次你是不是沒有阻止?”周平猜測。

“沒有。”張斌看起來有些悔恨,“其實我自己也非常想看那幅畫,但確實又害怕。當時我想,既然他們一定要看,就幹脆讓他們倆先看好了,然後我再根據情況決定自己要不要看。”

周平點點頭,這樣的心態是很容易理解的。

“見我不再反對,他們很興奮地把那個畫匣從箱子裏翻了出來,小心地揭開封條,取出了裏面的畫卷。然後在昏暗的油燈下,把那幅畫一點一點地展開。而我則半倚在床上,在三四米之外注視著這一切。

“油燈閃爍的火光映照在他們倆的臉上,我清楚地看到他們那原本興奮的表情慢慢凝固,然後轉變為驚訝和恐懼。尤其是離我較近的胡俊凱,我從沒見過在一個人的眼中會出現這樣的目光,他似乎看到了一件絕不可能發生的恐怖事情。

“當時屋裏的氣氛就像在瞬間被凍結了一樣,靜得可怕。我雖然沒有直接看到那幅畫,但一種冰冷的感覺也泛遍了我的全身。我憋了半天,才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句:‘怎麽了?那上面到底畫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