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在場證明(第4/5頁)

加維甘無力地坐在桌邊。“把你昨晚的行蹤說一說吧,就從昨晚的這個時候開始。”

“為什麽是昨晚?他什麽時候被殺的?”

“先回答我的問題。”

杜法羅聳了聳肩,坐在長沙發上,用平穩的語調講著。“自從實驗之後,兩周內我都沒日沒夜地工作。下周又有一場新的公開表演,我真是累壞了。我還夜以繼日地準備一場逃出三重棺材密室的表演,馬裏尼,你一定要看看,我遇上了點小麻煩——”

加維甘插了進來。“你一個人住?”他問。

“是的,範尼斯大街三十六號,謝裏丹廣場附近。我九點起床,然後一直幹活,直到下午四點,然後出去吃東西,接著一個電話——”

“等一下,大衛,”馬裏尼打斷了他。“你出去吃飯的時候,有沒有遇到認識的人?”

杜法羅的頭扭向馬裏尼。“什麽——為什麽,是的。侍者認識我的,但是——”

“繼續,杜法羅,那個電話——”加維甘提醒道。

“一個電話,導致我不得不變更行程安排。我叫塔羅特幫我去接沃特魯斯和拉波特,然後把他們帶到這兒來,因為我來不及趕過去了。我和某先生有了個約會,是關於一只狗的事。在這之後,我就過來了。”

“讓我們聽聽有關那只狗的事,”加維甘說。他的語氣禮貌而溫和,但卻不容置疑,“這件事花了你不少時間啊。”

杜法羅站了起來,看起來有些窘迫。他踱了幾步。“是的,探長,的確很麻煩。而且我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這看起來很搞笑,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又面對著一起謀殺案的調查——真是古怪到了極點。”

“能不能說清楚點?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接到一個電話,”杜法羅緩慢地說,“從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那兒打來的,自稱威廉姆斯先生。他聽說我專門收集各種老式和稀有的鎖。他說他那兒有個十五世紀的西班牙鎖,而且只有今天他在,以後再找到他就很難了,可能是要出遠門什麽的。我告訴他我會在辦公室等他,而他同意了。他問我是不是只有一個人,他還有別的好貨想讓我看看。這聽起來很吸引人,於是我就在這兒等他。我在那兒等著,但他沒有出現,當我剛要離開的時候,電話又響了,他說他有點事情,要耽擱一個半小時,於是我又繼續等著——”杜法羅停下來,好奇地看著探長。“你有沒有派人來找我?”

探長說:“有。”

“我討厭那個威廉姆斯先生。他電話剛放下,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那絕不是威廉姆斯,而是你的人。所以我躲著一直沒有開門,因此錯過了最佳的證人。我真是衰到極點了。”

“那威廉姆斯呢?”加維甘問,“他也可以證實那個時候曾經打電話給你啊。”

“我又等了一個半小時,他始終沒有出現。我覺得是有人故意耍我,但看起來也沒啥意義。我想不會和案件有關吧?”

“我可不知道,”加維甘回答說,“薩巴特是在淩晨死的。你確信你認不出電話裏的聲音?”

“不,我從來沒聽過那個聲音。但這也無所謂,我知道許多演員,如果他們想要偽裝自己的聲音……”他聳了聳肩。

加維甘愁容滿面。

杜法羅仔細打量著門。“既然門是被撞開的,”他說,“那麽我猜,廚房的門也是上鎖了的。也是上了門閂的?”

馬裏尼回答:“是的,而且我想知道你對這個有什麽看法。這兩扇門的鑰匙,都在薩巴特穿的睡衣兜裏。”

杜法羅關上了門,試了試門閂,接著把門閂閂上,後退了幾步,觀察著。他研究了一會,然後說:“門窗怎麽樣?”

“一樣的,都是自內閂好的。”

“那麽,你們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說這不是自殺,而是謀殺?子彈在他腦袋裏,而槍不見了?”

“不,比那還要糟糕,”加維甘說,“他是被扼死的。”

“他沒法扼死自己?”

“自殺能造成這樣的死法,只有上吊。否則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就無法繼續下去了。薩巴特死的時候,平躺在那個五角星中間。”

“嗯嗯,讓我看一下另一扇門。”杜法羅沖向廚房,我們跟在他身後。他膝蓋著地,研究著,然後搖了搖頭。“你沒辦法從外面用絲線控制門閂。這兩扇門的門閂都太緊了。但如果把線系好,通過鎖孔橫著拉,倒是很容易使勁,也可以輕松地拉緊門閂,這很輕松——”

馬裏尼補充道:“也許,但先這麽打住,這兩個門的鎖孔都被布條自內堵住了。”

杜法羅停下,手放在門閂上。他仔細地盯著馬裏尼。“聽著,”他說,“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忙,何必那麽神秘?我必須知道當時現場的詳細情況。到底具體是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