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 章(第3/7頁)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是不是兇手設計把名片丟在死者身下,估計將嫌疑轉向杜法羅身上的,或者是杜法羅自己丟下名片,造成別的兇手嫁禍於他的假象?杜法羅想讓我們認為他是被陷害的,還有那個電話裏的神秘的威廉姆斯先生,也是同樣的目的。”

“他一定是讀了太多的偵探小說,”加維甘咕噥著。

“不止呢,”馬裏尼繼續說,“他擔心警察太笨,可能會推理不出他是被陷害的。我在表演最危險的詭計,那就是謀殺,而他卻表現的過於小心了。他用了一張有塔羅特筆跡痕跡的卡片,那痕跡非常明顯,如果警察沒有發現,他也會向我們指出來的。就在這兒,他犯了個錯誤。當我意識到那卡片其實根本沒指向他的時候,我就很確定,是他把卡片故意放置在那裏的。如果有什麽人想要陷害塔羅特,那他只需要留下塔羅特的名片就可以了,不必大費周章的留下杜法羅的名片,同時在名片上有塔羅特的字痕跡。這基本沒有意義。”

探長說,“你的意思不會就是告訴我,馬裏尼,你就是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認定杜法羅是有罪的?”

“不是,但這些都讓我產生懷疑。這張名片只是他耍的一個小滑頭,他嘗試去證明,在不傷及他行業名聲的前提下,證明不可能是他從那房間裏出來的。這讓我意識到了整個案件的確是他做的。他的確證明了他不可能有機會進去廚房放下門閂,而就在同時,他承認了他就是兇手。”

“他幹了什麽!”加維甘被嚇到了。

“他徹底的把自己給暴露了。他解釋的太過深入,解釋的比他本該知道的還要深入。他借了探長的手帕用來表演鎖孔的詭計,而他在手帕上畫上鉛筆印記,但這時候,現場還沒有任何人跟他提起過手帕上的鉛筆痕跡。”

探長盯著他,兩眼閃爍。“真該死!”

“但,”我很想知道,“為什麽要有鉛筆印呢?如果兇手只是用鉛筆另一頭的橡皮端將這手帕捅進鎖孔,那不就得了?這之後兇手根本就不需要調換手帕。放下門閂也不是必要的,因為門已經鎖上了,而且自內堵上了鎖孔。這種兇手根本不需要回到現場,也不需要同謀。這聽起來很怪。”

“當然,的確,這樣也可以。你做人比杜法羅要直接和簡單。他是個魔術師,而他所使用的詭計都是迂回曲折的那種。他很喜歡偵探小說,而A級的不可能犯罪場景對他來說,還不夠好。他想要的是一個超級的。這樣他就從一個不錯的原創詭計開始。他犯下兩起罪行,而安排這些罪行看起來的確是由同一個兇手犯下。而之後,他只要在一起謀殺案中擁有無可置疑的不在場證明,就安全了。你可以用這種技巧犯下一連串的謀殺罪,只要你的不在場證明夠牢不可破。他的就是。當塔羅特被謀殺的時候,他正跟警察在一起。他本來也可以早些離開的,但他沒有這麽做。他也試圖為自己在薩巴特案件中制造不在場證明。他的設計過分精細了。鉛筆痕跡使得撕破手帕成為必要,而因此兇手就在之後不得不返回現場進行某些工作,而杜法羅就被排除了。”

“我不同意這個,”我說,“如果你們抓對了人,如果杜法羅就是兇手,而那鉛筆印說明的確兇手或兇手的助手曾經回到現場,而那個助手就是塔羅特。但那不能——我看不出——”

“就在這一點上。”馬裏尼繼續說,“我也不明白。如果這兩個人是同謀,那為什麽塔羅特還要把嫌疑往杜法羅身上推呢?是他丟下的名片。這看來完全不像同謀,而是互相拆台。兇手和同謀的行為目標一般都是一致的,而這起案件,卻完全不對,”馬裏尼伸出手,手指展開,“這整件事,我的大腦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塔羅特不可理解地被謀殺了,而他的屍體被證據包圍著——他被謀殺的方式,薩巴特睡衣的帶子,迪博士的水晶,魔導書缺失的一頁——所有的證據都說明這兩起案件必然是同一個人犯下的。而就在這同時,杜法羅卻在唾沫橫飛地跟我們講話,將嫌疑丟回塔羅特身上。在這些所有奇怪謎團之上的謎是——塔羅特死時候的樣子——他化妝了,做了偽裝。每一個新發現都是一種倒退。我們不斷地意識到和發現新的線索,杜法羅大師的血腥詭計就更加順利地進行著。”

“馬裏尼,”加維甘多管閑事起來,“不要再給我們亂吹風了,說說整個邏輯過程吧,這些我都知道了。”

我也插了進來:“你忘了我還不知道答案嗎。繼續吧,只有這樣我才能聽懂。”

馬裏尼繼續平靜地說著:“我只在幕後快速地一瞥,不小心看到了藏在帽子裏的兔子,但杜法羅還是耍了我。這謎團越來越大,越來越難,直到我們解決了一個不可能。我們發現了那個動過手腳的機關收音機的秘密。而我們就知道謀殺其實要比聽到聲音更早發生——很明顯是在半小時前——就在塔羅特到來和開始下雪之間。但這有什麽幫助嗎?謀殺在杜法羅自己家裏發生,他是目前為止最有機會設置收音機機關的人。而且我相當地確信,即使沒有下大雪,他一樣會把梯子架在窗口,讓我們以為兇手是從那兒逃走的——一個不是逃脫藝術家的兇手。但其實,他的不在場證明已經夠牢固了。半小時之前,十點鐘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薩巴特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沒有人能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