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第2/3頁)

對他的懇求,恩格維似乎無動於衷,“我更關心的是,如何向上帝解釋我為什麽忽視他的訓誡。”

米切納正視著瓦蘭德裏,“當你於一九七八年再次來到維沙華時,還沒有默主歌耶的第十個秘密,然而你抽走了一部分手稿,你怎麽知道露西亞修女的話是真實的?”

“當保羅讀那份手稿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臉上恐懼的神情,如果那個人被嚇到了,那麽其中必有文章。那個星期五晚上,在維沙華,克萊門特告訴我天寶神父最近的翻譯稿,還把原文的一部分拿給我看,就好像是魔鬼又回來了。”

“在某種意義上說,情況確實如此。”米切納說。

瓦蘭德裏凝視著他。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那麽魔鬼也就存在。”

“那麽,到底是誰導致了天寶神父的死亡?”瓦蘭德裏問道,聲音中充滿了反抗,“是上帝嗎,這樣事實就可以被揭示出來?還是魔鬼,這樣事實就可以被揭示出來?兩者都可能受到激發朝同樣一個目標努力,不是嗎?”

“那就是你謀殺天寶神父的原因?阻止這個事實被揭露?”米切納問。

“每一次宗教運動中都有殉道者。”他說話的口氣沒有一絲的同情和憐憫。

恩格維走上前,“此言甚是,我們想要一個殉道者。”

“我已經猜到你們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了,你們想要起訴我?”

“根本不是。”恩格維說。

米切納遞給瓦蘭德裏一個淡褐色的小玻璃藥瓶,“我們想讓你加入到殉道者的行列中。”

瓦蘭德裏的眉頭驚愕地緊鎖在一起。

米切納說,“這就是克萊門特服用的那種安眠藥,足以致人於死地。如果第二天早上,你的屍體被發現了,那麽你會得到教皇的葬禮,然後被安葬在聖彼得廣場的地下,所有的儀式一樣都不少。你的任期雖然很短,但人們會記住你,就像記住約翰·保羅一世一樣。相反,如果明天早上你還活著,我們會把掌握的所有事情都通告給神學院,人們還會記住你,作為歷史上第一任面臨審判的教皇。”

瓦蘭德裏沒有接受那個藥瓶,“你想讓我自殺?”

米切納毫不猶豫地說,“你或者榮耀地死去,或者被宣布為罪犯,從我個人觀點來看,我更偏愛你選擇後者,因為我知道你並沒有膽量做克萊門特做過的事情。”

“我可以抗議你。”

“你必輸無疑,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我敢打賭神學院裏有很多人正等待這個機會好把你徹底打倒,證據是無可辯駁的,你的同謀者將會成為你的主要控訴人。你根本沒有可能獲勝。”

瓦蘭德裏仍然不願意接受那個藥瓶,於是米切納把藥倒在桌子上,然後怒目而視,“選擇權在你那兒,如果你真像你坦言的那樣愛你的教會,這樣你就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教會也可以存在下去。你快速地結束了天寶神父的生命,讓我們看看你對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同樣慷慨,令人敬畏的法官已經做出了審判,判決的結果是死亡。”

“你在要求我死?”瓦蘭德裏說。

“我在要求你讓教會免受屈辱而迫使你離開。”

“我是教皇,沒有人能夠開除我。”

“除了上帝之外,在某種意義上,上帝此時正有此意。”

瓦蘭德裏轉向恩格維,“你會成為下一任教皇,對吧?”

“幾乎可以肯定。”

“你本可以在教皇選舉會議上獲勝,是嗎?”

“這是一種合理的可能性。”

“那麽,你為什麽退出?”

“因為克萊門特告訴我那樣做。”

瓦蘭德裏看上去迷惑不解,“什麽時候?”

“他死的前一個星期,他告訴我,你和我最終將會角逐一番,但他說你應該贏。”

“你為什麽非要聽他的?”

恩格維的表情嚴肅起來,“他是我的教皇。”

瓦蘭德裏搖了搖頭。

“而且他是對的。”

“你打算按照聖母說的去做嗎?”

“我要廢除同她意願相違背的所有教義。”

“你會遭到謀反。”

恩格維聳了聳肩,“那些持不同意見的人可以選擇離開,組成自己的宗教,這是他們的選擇,他們不會受到來自我的反對,教會也會按照要求去做。”

瓦蘭德裏的臉上顯出猶疑來,“你認為會那麽容易嗎?紅衣主教們永遠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米切納說,“這不是民主政體。”

“這樣,誰也不會了解真正的秘密了?”

恩格維搖了搖頭,“沒有必要知道,懷疑論者會聲稱,天寶神父的翻譯稿是按照默主歌耶的手稿修改的,這一重要的秘密只能激起人們的批評,露西亞和天寶神父已經不在了,任何人都無法證實什麽,這個世界沒有必要了解真正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三個人知道,這是最重要的,我會注意這些話的,這將會是我的行動,只是我的行動。我會獨自承受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