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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是調侃?”廣司並沒有理會大鷺半開玩笑的批評,“僅僅是這個程度,誰都能看出來吧。”

“那就接著說。”大鷺把文件夾收到了背後。

“首先來說,勒殺這種手法如果不是在被害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去施行,是很難成功的,由此看來,兇手一定是死者熟識,或者至少是認識的人;發現屍體的地點人跡罕至,能夠相聚在這種地方的兩個人也肯定不會過於陌生。”說到這裏,廣司停了下來,見大鷺並沒有反駁的意思,便又接著說道,“地上那個飲料罐還很新,而且只喝了一半,如果我沒猜錯,殘余的飲料裏一定會檢驗出鎮定劑的成分。土屋看起來不是很強壯,如果勒殺這樣一個人還需要鎮定劑輔助的話,兇手應該不可能是個男人。”

“冢野,我曾經說過的吧,推理的時候要盡量少用‘肯定’、‘一定不是’之類的武斷字眼。”

“大鷺警視莫非有更進一步的推理?”廣司略帶著一絲不屑回應道——他和大鷺已經共事七八年了,這樣並不算失禮。

“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只是沒有你那麽確定而已。如果你這麽有自信的話,那就去找這位小姐問問吧。按照你剛才對兇手的畫像,死者的交際圈中只能找到一個人符合你所說的那些特征。”大鷺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廣司,“照片上的人叫白川沙優,也住在奈良市。白川小姐在北海道開了一家快餐廳,是那種每天都拿意識傳輸當交通工具的有錢人。我們已經通知了全奈良的意識傳輸站,他們會拒絕白川沙優的一切意識發送與接收請求,同時國家通訊監測網也在全天候監測白川沙優的意識比對特征,但是不排除她會去一些地下傳輸點試圖逃跑,那裏可以躲過國家監測網絡。上面的意思是,如果發現白川沙優有切實的犯罪可能,可以在沒有逮捕令的情況下施行臨時逮捕。”

——就像指紋一樣,每個人的意識都有其與眾不同的腦電流特征,這些特征無法被篡改或模仿。每個人的意識特征都會經過編碼加密,輸入至全球通訊比對庫,記錄在比對庫裏的個人意識特征就被稱作意識比對特征。由於編碼加密的緣故,這個所謂的“比對特征”只能用於被動比對,而不能主動調取。也就是說,一個人如果上傳了自己的意識,那麽這份意識立刻便可以和比對庫中的數據對應上,從而識別出這份意識屬於誰;但是如果單單從比對庫中抽取一條數據,想知道這條數據對應的是誰的意識,則是不可能的。意識比對必須要有比對特征和比對源,二者缺一不可。這樣的設定雖然給警視廳造成了一些麻煩,但在這樣一個重視人權的年代裏,警方不得不做出讓步。

在沒有被特別要求的情況下,監測網不會記錄被審核者的姓名,記錄下的僅僅是傳輸時間、兩個傳輸端點數據和該傳輸者的意識比對特征。雖然廣司現在很想知道這個名叫白川沙優的人都經歷了哪些傳輸,其中是否有些傳輸給她留了應對警方的後手,但是這些都只有找到白川沙優後才能調查出來。

“我再多問一句,這位白川小姐和死者是什麽關系?”廣司還沒來得及翻看文件夾,他只是看了一眼照片,長發、瘦小的白川沙優和他想象中兇手的樣子差不多。

“戀人。”大鷺輕描淡寫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