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未知數(第3/4頁)

“有一些,她兩個月前從英國來,氣派地住進長賽樂酒店。”

“一個人?”

“還有一個侍女——考克妮。對我來說這很有趣,無論如何,艾倫是偶然結識唐納德·科克的——不知道她是怎麽辦到的,但是對她來說大概不費吹灰之力——然後他們變得很親密。她總擺出環球旅行者的模樣,對稀奇古怪的地方無所不知。”

“從特倫奇的電報看來,純屬裝蒜。”

“我不認為,”老警官冷冷地說,“無論如何,這個謊言是讓她顯得她有很多非凡的經歷,並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她到遙遠的地方旅行,和對許多知名人士的回憶,譬如說,她在日內瓦待了很久——諸如此類的事。所以她想把這些事寫成一本書。你知道,這些年輕的出版商。科克天生一個健全的頭腦,據我所聽到的……科克是被她迷住了,這個女人長得漂亮,線條優美——我猜科克為這一切著迷了吧。”

“還是她本人?”埃勒裏說。

“這是一個硬幣的兩面?我不認為如此,看他含情脈脈盯住譚波小姐不放的樣子。”

“但是,很不幸的,喬·譚波小姐出現在盧埃斯小姐之後。”埃勒裏低聲說。“在這段時間裏,傷害——如果有的話——已經造成了。繼續吧,你的話讓我很興奮。”

“總之,他們開始談到‘書’,科克也開始花很多時間和她‘開會’。”

“在哪裏?”

“在她房間裏。”

“侍女不在場?”

“當然,奎因先生,”警官不懷好意地笑了,“你想是什麽?做家庭作業嗎?那個侍女——就是她告訴托馬斯的——人證都準備好了。”

埃勒裏揚起眉毛:“作證?科克和蕩婦盧埃斯?”

“你仔細想一想,”警官竊笑著說,“我是一個頭腦單純的老家夥,他總是相信所有人都是好人。但是她晚上都穿著非常美麗,甚至不穿……”他搖搖頭,“在這一切之後,科克是個年輕人,依我看來他是個有正常欲望的男人。他開始帶著她四處參加宴會,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在家庭定期的聚會中,把她介紹給家人,就是這樣。然後,天就亮了?”

“什麽意思?”

“天就亮了,”警官重復了一次,“我是說,他就醒了。也許是對這種一度很熱衷的遊戲厭倦了。總之,他開始逃避她,對這一切反感。那你想會發生什麽事?最平常的事。面不改色的她依然掛著她該死的微笑,我敢打賭她的微笑還是很美!”

“要想象發生了什麽事,一點都不難,”埃勒裏若有所思地說,“我想就可以猜出來,如果你停止扮演一個花花公子,你自己一定可以了解——據我所知,我親愛的爸爸,這是最淺薄的姿態了——言歸正傳,當喬·譚波出現,唐納德的心就完全變了。三天前,我和麥高文無意間發現他和譚波小姐已經墜入情網了。當然,這位浪蕩的年輕人不再掛念盧埃斯小姐了。而盧埃斯小姐——正在玩一個老謀深算卑鄙的遊戲——她愉快地拒絕退出。結果——令科克很頭痛,他開始發出被母老虎緊追不舍的求救信號。”

“我確信,這個叫塞維爾的女人已經逮住他了。”老警官說,“他掙脫不掉,我想,他的處境很艱難。然後,她想辦法給他放血……你看,他真的陷入困境了。你認不認為他的財務危機是由於這女人的敲詐勒索?”

“這可能是部分原因,爸爸,盡管我認為他的財務危機早在盧埃斯小姐出現之前就發生了。現在,我又搞清了一個間題,此前它一直是個難解的謎團。”

“哦?”

“謀殺當天傍晚,科克收到麥高文草草留下的那張紙條。記得上面寫什麽嗎?‘現在我知道了,你正在和一個危險人物打交道。在我單獨跟你談之前別緊張。唐納德,小心一點。’”

“其實,”老警官低聲說,“我對麥高文也抱有一點兒希望,希望他能替我們打聽些事。”

“不行,不行,在這件案子裏不行。麥高文顯然從一開始就懷疑盧埃斯這女人——他是個很精明的家夥,而且他有極強的道德正義感,在任何情況下,他對炫目又世故的盧埃斯很可能早就起疑……”

“麥高文?”警官不相信地說,“我從來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我一直以為他是個普通的男人。”

“噢,他十分規矩,但有些東西是沒法改變的,其中之一就是道德特征。他的家族曾在賽倫焚燒女巫【注】。我不是指麥高文超越於情欲之上,但是他不會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也不和任何由此引發的醜聞沾邊,這是很實際的道德觀。”

【注】賽倫鎮位於馬薩諸塞州,在十七世紀曾舉行過女巫審判“對,對,我放棄爭辯,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