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2/3頁)

“那個?”

“那個嘛,我覺得她曾經想過要延續下去,但最後還是無法放棄芭蕾舞啊,舞蹈演員就是這樣的。”

“那麽她只能割舍男友了,也就是青木一弘。”

加賀目不轉睛地看著亞希子,有那麽一刹那,她的目光轉向了別處,不過立刻就回了過來,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覺得靖子自己肯定也很痛苦。”

“那他同意了嗎?”加賀問,“不,‘同意’這個詞不太合適,應該說是放棄了吧。”亞希子說。

她拿起了玩具足球,擺弄了一會兒之後,又放回了球盤上,球停在了加賀方的隊員腳下。她說,“我覺得應該是放棄了,因為再怎麽做也是無濟於事的啊。”

嗯,加賀說著喝幹了威士忌,再問老板要了第二杯,不一會兒拿著酒又回到足球遊戲盤跟前。

“你知道在你們從紐約回國的當天,在郊區的賓館裏發生的一起殺人未遂案嗎?”

他把酒杯往亞希子跟前一放,問道。她舔舔嘴唇,沉默了一會兒說,不知道。

“那個受害者就是青木一弘。”加賀說,“他和一個女人一起入住的那家旅館,然後他遇刺,而那個女人卻沒有了蹤影。”

“您想說什麽呢?”

她明顯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青木對警方聲稱刺殺自己的是一個路上偶遇的女性,而警方根據他的敘述進行了搜查,但是並沒有發現符合條件的女人。為什麽沒有找到呢?關於這一點,我覺得以下的假設可以成立,青木是在撒謊呢,為了包庇那個犯罪的女人,他編造了一段謊言。”

“可靖子是和我們在一起啊。”

“這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在賓館刺殺了他之後,你們很有可能會串通起來。”

亞希子搖了搖頭,“為什麽非殺他不可呢?”

“所以我說著很可能並不是實現預謀好的,比如是他硬是把靖子叫到了賓館,說穿了就是可能下了決心要和她私奔。而靖子卻沒有此意,或者中途改變了主意。所以為了擺脫他,迫不得已爾刺殺了他。”

她用似乎看到了怪物一樣的目光盯著加賀,酒杯往邊上一放,隨即拿起了包。

“一派胡言,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

“是嗎,我一點都沒有胡言亂語啊。”

亞希子再次搖搖頭,朝著他的方向慢慢地走了過來。

“就是胡說,完全說不通。”

說完,她迅速付了帳,頭也不會地準備走出酒吧,開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加賀。

“我肯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加賀說,她背上一陣哆嗦,緩緩吸了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太大聲了。”

加賀對吧台裏的老板說。不過老板露出好像沒有聽到的樣子,回答,沒關系。

加賀在遊戲盤裏傳著球,覺得自己好像說得太多了。但也有收獲,從亞希子的反應來看,他更堅信了自己推理的正確性。

現在再來整理一下至今為止的調查結果:

四年前,去紐約的靖子和在那邊美術生青木一弘墜入情網。然後最後這段感情無果而終,靖子回到了日本。青木不幸被某人捅了一刀,後來換了住處,繼續在紐約生活著。

然後兩年後,一個從日本來的留學生結識了青木,那就是風間利之。風間被青木的畫——尤其是那張背面的芭蕾舞女所深深吸引。

又過了兩年,青木在廢墟一般的公寓裏等著日本打來的電話,而最後那通電話沒來,他便自殺了。

另外一方面,幾乎同時風間偷偷潛入了舞團的大樓裏,遭到了齊藤葉琉子的反抗而死亡。風間本來打算在兩天後去美國。

“差不多都說通了。”加賀不由自言自語起來,經過這麽一整理,事實的確是在漸漸浮出水面,不過也有仍然撲朔迷離著的地方。

他設想了兩個推理:一個就是剛才對亞希子說的,刺殺青木的是森井靖子,另外一個則是青木應該在等靖子或風間的電話,因為風間死亡的時間和青木等電話的時間完全一致。

現在還不明白的是風間潛入高柳舞團的事情,結合所有的線索來考慮,他想找的只有靖子一個人,為什麽要溜進舞團裏面呢。

如果風間潛入靖子的公寓,而靖子正當防衛殺了他,這一切還說得通——加賀正迷迷糊糊地思考著,這個想法卻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其實,如果是這樣這個案件就非常明朗了,但事實卻是風間進入了高柳舞團裏,被齊藤葉琉子殺死。

再來就是尾田的案子,加賀揉著眼角,作出用刀捅青木的是靖子這個推理的時候,覺得她應該對強行拆散他們倆的尾田非常憎恨,但卻怎麽也想不通,她為什麽到現在這時候才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