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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請問是佐伯家嗎?我姓須貝,請問佐伯香裏小姐回家了嗎?”她用比平常更高的音調說道。

突然聽到須貝的姓氏,哲朗忍住笑意。

“我是她的同事。香裏小姐請假了,但是我有急事,非得聯絡上她不可。”

看來香裏果然沒有回老家。

“啊,這樣啊。那請問您知道她行動電話的號碼嗎?或者是這邊熟人的聯絡方式?”理沙子死纏爛打。哲朗將便條紙和筆遞給她。

但是下一秒鐘,理沙子的表情一僵。

“啊,喂,請您等一下。”她如此喊道,然後握著無線電話一動也不動。

“怎麽了?”哲朗問道。

“對方掛斷了。”她嘆了一口氣,講電話放回去。

“接電話的人是誰?”

“大概是她父親吧。”

“他怎麽說?”

“他說他不知道香裏的事。一直問他,他也很頭痛。她已經和家裏斷絕關系了。然後就掛斷了。”理沙子做了一個放下話筒的動作。

“她是離家出走的嗎?”

“或許吧。”理沙子坐在沙發上。“水滾了。”

“啊!”哲朗回到廚房,關掉瓦斯爐的火,剝下泡面的玻璃紙,打開碗蓋,注入熱水。

“明天,我去香裏之前的住處看看。”

“這樣也好。對了,你去美月的老家怎麽樣了?”

“從結論來說,毫無收獲。”哲朗扼要地說了他和美月父親之間的對話。聽到結婚喜宴的部分時,理沙子難過地皺起眉頭。

“她父親也很可憐耶。”她嘟囔了一句。

“可是他父親好像到現在還是相信她是女人。”哲朗也把圍巾的事告訴了理沙子。

理沙子陷入沉思默默不語,不久,她擡起頭來。

“我之前和美月聊天的時候,她說:孩子上小學的時候,好像男生都背黑色書包;女生都背紅色書包,但是自己到底該選哪一種顏色呢?”

“她應該是紅色書包嗎?”

“結果她好像沒買書包。”

“是哦。”哲朗打開泡面的碗蓋,面已經泡爛了。

須貝半夜又打了一通電話來。“我聽高倉說,日浦那家夥沒說一聲就離開你加了。”

“是啊。”

“然後你每天都在東京四處找那家夥啊。”

理沙子似乎是那麽形容哲朗的行動。

“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

哲朗一說,聽見了電話那頭發出咂嘴的聲音。

“你們夫妻都很會挖苦人耶。我可不認為日浦的死活與我無關。”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正常,是我們有毛病。”哲朗想對他說:只有你現在還安然地守著家庭就證明了這一點。

“唉,隨便你們怎麽想。倒是你們如果要找日浦的話,我知道一個有意思的人。她在新宿經營酒店,不過是一家和我們沒什麽關系的店。那家店主要是做女人的生意。”

聽到須貝這麽一說,哲朗忽然靈光一閃。“人妖店嗎?”

“哎呀,講白一點就是吧。”

“那家店的老板會幫我們嗎?”

“這很難說,但是聽說有很多像日浦那種,想要從女人變成男人的年輕人找她商量。說不定她也聽過日浦的事,所以我想介紹你們認識。”

“原來如此。”

“怎麽樣?”

“這或許是個好意見,那就拜托你了。”

“我隨時有空。”

“好。”哲朗掛上電話後心想,或許這家夥也在擔心美月。不過,就算見了那種特殊業界的人,也不可能知道美月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