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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說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面,要我們夫妻好好相處,保重身體,然後就掛上電話了。那是我最後一次,”她又低下頭,然後繼續說道:“聽見那孩子的聲音。”
哲朗和理沙子對看一眼。
“你們從此既沒通電話,也沒見面了是嗎?”
她點了點頭。
“她也沒有寄信來?”
聽到哲朗這麽一問,她擡起頭來。哲朗知道她在猶豫。
“她有寄信來嗎?”哲朗又問了一次。
“我告訴警方的人說她沒有寄信來,因為我不喜歡他們追根究底地盤問香裏的事。”
“可是實際上她有寄信來,是嗎?”
“只有一封,今年夏天寄來的。”
“能不能讓我們看呢?”
她一臉像是嘴裏含著酸梅的表情側著頭。哲朗心想,仿徨之情大概在她心中千回百轉。這個請求就算被拒絕也無可奈何,畢竟她對於哲朗他們幾乎一無所知。
“可是,”她說,“你們在找的人,應該不是我們家的香裏吧?”
“這一點也是令我們訝異的地方,所以我們想要進一步調查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那我可以拜托你們一件事嗎?”
“什麽事?”
“你們……呃,在找的人應該和我無關,但是如果知道我們家香裏的消息,請你們告訴我。”
“好。如果我們找到她的住處,再安排你們見面。”
“不不不。”她微笑著揮手。“那孩子應該不想見我吧。我只要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身體健不健康就好了。”
哲朗心想,這是母親會說的話。於是毅然地說:“我答應你。”
三人離開餐廳,回到佐伯刀具店。哲朗將車停在離店二十公尺左右的地方。香裏的母親單獨下車,進入店內。
“意外的發展耶。”理沙子說道。
“是啊。”
“關於出現了和美月有相同煩惱的人,你怎麽想?”
“這應該不是巧合。另外還有一個重大的謎團,如果真正的香裏現在已經不是女人的模樣,那麽我見過的‘貓眼’女公關究竟是誰?”
“住在江東區的公寓的是哪一個呢?是真正的佐伯香裏小姐,還是……”
“住在那裏的肯定是假的。你看過戶倉明雄記事本了吧?那家夥死纏不放的對象,是女的佐伯香裏。”
“這麽說來,真正的佐伯香裏小姐是在離開早稻田鶴卷的公寓之後,才藏匿行蹤的嘍?”
理沙子說完時,香裏的母親從佐伯刀具店出來。她小跑步回到哲朗他們所在之處,注意環視四周,然後迅速坐進後座。
“佐伯先生回來了嗎?”哲朗試著問道。
“回來了,他在裏面的房間看電視。”
“如果被他知道你拿信出來就糟了吧?”
“放心,我是背著他拿出來的。”
她遞出一個信封。哲朗先看背面,只寫了“佐伯香裏”,沒有寫地址。
信封裏有一張便條紙,寫著如下的內容:
“你們好嗎?
我找到了新工作,每天活力十足地在工作。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你們好不容易將我養育成人,我卻辜負了你們的期望,我真的感到過意不去。但是,我無論如何都想要活得像自己,雖然明知自己很自私,但請原諒我的任性。我現在非常幸福,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也交到了許多朋友。
我只有一個請求。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別找我,也請別告訴警方我的事。不過,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去見你們。在那之前,請你們保重身體。
不孝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