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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對殺人動機絕口不提嗎?警方沒有那麽好對付吧?我想功輔大概是認為只要自己活著一天,警方就有可能知道戶籍交換的事。”

哲朗沉默了。或許真是如此,中尾功輔很可能會做出這種結論。

哲朗想到了一件事——中尾突然離婚。會不會是為了不給家人帶來麻煩,才想在被警方逮捕之前和家人劃清界限呢?

哲朗從美月手中一把搶過行動電話。他死盯著電話,再遞到她面前。“打電話!”

“咦?”

“我叫你打給中尾。”

美月來回看著行動電話和哲朗的臉,一臉悲傷地搖搖頭。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現在沒辦法聯絡上他。我也不知道那家夥在哪裏。”

“你心裏沒有個底嗎?”哲朗問道。然而,美月只是搖頭。哲朗咂咂嘴,一口飲盡淡而無味的咖啡。

“QB,這是我的猜想,”美月靜靜地說,“功輔那家夥會不會是生病了?而且是相當重的病。”

哲朗停下了原本想要捏扁紙杯的手。“你想到了什麽嗎?”

美月緩緩地縮起下顎。“嗯,我想到了好幾件事。你不是也察覺到了嗎?”

“我想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因為他瘦得像皮包骨。可是我之前卻將這解釋成他吃了不少苦頭。”

“我想他是吃了苦,但是那大概不是主要原因。我聽嵯峨先生說,功輔幾年前好像也因為重病住院過。嵯峨先生說,他可能是得了癌症。”

哲朗感覺胸口一陣抽痛。他想起了中尾許多有違常情的舉動,中尾也曾在哲朗的住處一樓露出痛苦的模樣。

“難道是癌症復發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美月拿著紙杯低下頭。她似乎不打算喝咖啡了。

假如中尾因為癌症復發,而察覺到死期將近的話,思考到目前的局面時,很可能選擇自殺這條路。哲朗心想,但是這麽做還是太傻了。連妻子和家人也不告訴她們事實,為了保守為性別而苦的人們的秘密而死,簡直是愚蠢至極。

不……,哲朗擡起頭,他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嗎?

“日浦,你能不能陪我?”哲朗問道。

“陪你?”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如果要讓那家夥說真話,你最好也在場。”

“那家夥是指?”

“理沙子。”說完,哲朗這次真的捏扁了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