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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回住處了,就在旁邊。”

“之後呢?”

“之後……您是問我幹了什麽?”

“是的。”警察點點頭。他說話彬彬有禮,卻流露出一種高壓的氣勢。

“沒幹什麽。吃點東西,喝了啤酒,然後就睡了,可能還看了電視。”

“什麽節目?”

“啊?”青江有些不知所措,“我沒記住,沒有認真看。您為什麽要問這個?簡直像在調查我的不在場證明。”

警察對此並未否認。他拿出一盒七星,叼上一根,用一次性打火機點著,動作不疾不徐,爾後慢悠悠地吐著煙。“從這裏到中野亞實小姐出事的駒澤大概需要多長時間?開車也就二十分種,不對,十五分種吧,也許更短。”

“等一下,你們在懷疑我?當然,現場遺落了和我佩戴過的項鏈相同的東西,我多少有點嫌疑也沒有辦法,但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呢?”

“每個人都會這樣說。”年輕警察不客氣地說。

“別亂說。”尾方責備一聲,又注視著青江,“鎖定嫌疑人是我們的工作。案件發生後,這世上的人全是嫌疑人。我們會懷疑全世界的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然後再通過物證和案情慢慢排除很多人。從這個意義上說,青江先生,從一開始我們就在懷疑您,店裏的所有員工也一樣。懷疑您的程度要高於他人,就像您剛才所說,因為有項鏈。如果想把您從嫌疑人的名單中排除,就需要比其他人更有力的理由。唉,我這份工作真是煩人。”

“我為什麽要襲擊中野?只被搶了兩百日元吧,我怎麽可能為這點錢幹出那種事情?”

“搶錢只是一種掩飾,罪犯只有企圖。他想要的是中野亞實的身體,但通過搶錢,可以偽裝成流竄犯所為。我們是這樣看的。”尾方說。

“我對中野不感興趣。”

“這個別人就不知道了,至少您喜歡她是事實,對吧?面試並決定錄用她的人就是您。”

“我喜歡的是她的人品和工作態度,並非對她本人感興趣。”

“剛才不是說了嗎?這種事別人不知道,只有您自己清楚。換個話題吧,青江先生,您今天沒噴香水?”

“香水?”青江想起了美冬的話,“有什麽問題?”

“聽說您總愛噴香水。上次我們去店裏時,您身上散發出好聞的氣味。是什麽品牌來著?”他問旁邊的同事。

“EGOISTE。”

“對對,是EGOISTE,聽說是香奈兒的產品。這麽大年紀了才知道,還有男士專用的香水。”

“這又怎麽了?”青江有些焦躁。

“第二個遺留物,反正早晚也會知道,就告訴你吧。案犯好像用了香水。”

“這又能說明什麽?用香水的男人多的是,EGOISTE也並非什麽罕見的東西。”青江的聲音有些顫抖。

“先不說這個了。遺留物不光這些,還有很多,比如現場采集到的毛發、車上留下的指紋等等,這些很快都會查清。最後再問一次,既然那條項鏈沒在您手上,那您最後一次佩戴是什麽時候?”

“大約十天前,記不太清……”

“哦。如果找到了,就給我們打電話。無須多言,那對您來說 非常重要。”

尾方招呼同事一聲就站起身。青江伸手去拿賬單,早被尾方搶去。

“我來買單。”他微笑道。那眼神好像在說,不能讓嫌疑人請自己喝咖啡。

回到房間後,青江好長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自己什麽都沒做,卻感覺被什麽東西緊追不舍。腦海中浮現出中野亞實的面孔,她懷疑青江就是襲擊她的人。裏美聽亞實這樣說,便把這事轉告大家,於是所有店員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青江。

“開什麽玩笑。”他不禁自言自語。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喂,我是青江。”

“是我。”是新海美冬。不知為何,一聽到她的聲音,他輕松了許多。

“找到項鏈了?”

“沒,反倒越來越怪了。”青江詳述了剛才和警察的談話,現在能依賴的只有美冬了。

“怎麽會這樣?”美冬憤憤不平地說。

“莫名其妙。先是項鏈,又是EGOISTE,怎麽會有這麽多偶然重疊在一起?”

“這應該不是偶然。當然,我並不是說就是你。”

美冬的話讓青江一時張口結舌。這番話並非令他意外,他自己也隱約感到了。

“你會不會被什麽人陷害了?也許有人故意遺落項鏈,身上噴了相同的香水,目的就是讓你當替罪羊。”

“這事我也想了一下。”

“有沒有這種可能?”

“不清楚,誰會這麽幹?”

“肯定不是店裏的員工。如果你出事了,店會面監存亡危機,他們也會失去工作。”

“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