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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新海熟悉嗎?”
“我們是一起進公司的,但所屬部門不同。她先在展廳待了一段時間,然後調到其他部門,又過了一段時間就辭職了。”
“是嗎……這可怎麽辦呢?”雅也故意抱著腦袋說,“我只記得是意大利生產的,看來只好算了……”
“您要不要先看看目錄?雖然當時的商品不全了,但也許看著看著您就會想起什麽……”野瀨真奈美說。
“是啊,盡管沒有把握,但總比什麽都不做就回去好。這樣可以嗎?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以防萬一,我先跟上司說一聲,估計沒有問題。”說完,她去了辦公室。
她的上司好像認為沒有什麽問題。於是,雅也坐在大廳角落的桌前瀏覽所有登載意大利產家具的目錄。一切都按計劃順利進行。
展廳的營業時間到晚七點。快關門的時候,野瀨真奈美來到他身旁。“怎麽樣?”
“不行。”雅也無力地搖搖頭,“越看越不明白了,我再次認識到,其實我根本不了解妻子。”
“不好意思,請問您的夫人是因生病還是……”
“白血病。她還很年輕。”
“哦。”她點點頭。
雅也合上目錄,揉了揉眼睛,然後看著她說:“給您添麻煩了。如果能聯系小新海,我再過來。”
“新海的聯系方式,我們也查了,得知她從這裏辭職後,又在南青山的時裝店找了份工作。”
“南青山的時裝店?在這附近?”
“聽說那家店現在已經沒有了,所以之後的情況就完全不清楚了。對不起,沒能幫上您的忙。”
“您知道她當時的地址嗎?”
“應該有記錄,您稍等。”她走進辦公室,很快拿著一張紙條回來了,“但應該已經不在這裏住了。”
雅也接過紙條,上面寫著“幡谷二丁目”。
“您知道那家時裝店的名字嗎?”
“不知是否準確,聽說是叫‘WHITE NIGHT’。”
“WHITE NIGHT……”
“意思是無法入睡的夜晚,聽說也被翻譯成白夜。”
“白夜……”
雅也在紙條上寫下店名。
第二周,雅也去青山。見到時裝店,他就進去問是否知道一家叫“WHITE NIGHT”的店。可以想見,每家店都沒有給他好臉色,幸好他只找了三家就聽到了有用的信息。
“不就是那家在南青山的店嗎?現在改成意大利餐館了。”一個約三十歲的女店員征求一旁同事的意見。
“有過這麽一家店嗎?”同事歪著頭說。
“有呀,裏面全是高档品,窗戶上還有彩色玻璃似的裝飾……”
同事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啊,是那裏呀。那家店是叫這個名字嗎?”
“聽說換名字了。好像曾在市內開了三家店,聽說還在大阪開了分店。可泡沫經濟崩潰後,經營狀況遠比預想的差,就改了店名想重整旗鼓,但還是不行,最後倒閉了。那家店的老板當時才三十四五歲,這個你知道吧?是個大美女。”
關於WHITE NIGHT,這兩個女店員也只知道這些。她們從沒進去過,自然不可能知道裏面有什麽樣的人。雅也問了地址,禮貌地道謝後離開了,按照她們告訴他的地址向前找。
那裏確實有一家意大利餐館,但沒有一點時裝店的影子。
雅也隨後去了幡谷。WDC的野瀨真奈美告訴過他,真新海美冬曾居住在那裏的公寓。那是一棟看上去建了十幾年的灰色建築。聽說新海美冬住在三0六號房間。現在住的人好像姓鈴木,但鈴木不可能知道以前住過的人的情況。雅也毫不猶豫地摁響了旁邊中野家的門鈴,屋裏馬上有人答應。
雅也謊稱自己是私家偵探所的調查員,想問問以前住在旁邊的新海美冬的情況。
門很快打開了。露面的女子像是主婦,長發梳在腦後。
雅也鞠了一躬,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明顯感覺出對方對私人偵探所很感興趣。
“新海呀,她早就搬走了。”
“這個我也知道,能否告訴我她住在這裏時的情況?”
“呃……我們來往不多。”
“那,您知道她和誰關系較為密切嗎?比如,經常有朋友來玩嗎?”
“不怎麽記得。她從沒給四鄰添過麻煩,彬彬有禮,看上去也很認真。”
“異性關系怎麽樣?”雅也微微壓低了嗓門,“比如看上去有沒有戀人?”
“不清楚。也許會有,但我從沒見過。”
看來從這位家庭主婦嘴裏問不出太多,雅也準備放棄,剛要道謝離開,她突然說:“以前也有人來打聽新海,和這個有什麽關系嗎?”
“以前……”雅也考慮片刻,究竟是誰呢,“是什麽樣的人?”
“感覺像普通的公司職員。啊,我想起來了,那個人說新海的父母遭遇了阪神淡路大地震,新海也一起受災,然後一直下落不明,問我知不知道她的新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