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麻雀村血案 第八章 不速之客

對於魏東升的人際關系調查可謂是問題多多,他生前結交的朋友完全可以用“狐朋狗友”來形容,因為全都是一些牌桌上的賭友,除了賭錢就是賭錢,當然,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些就是放高利貸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作案的動機。

雖說放高利貸的經常會因為收不到錢而找魏東升的麻煩,但是他們卻也是最不希望他死的,而且在魏東升回麻雀村時,也曾和他們說過是去繼承遺產的,一旦拿到遺產,就有錢還給他們,可誰想他這一去就不復返了。

而對於在魏東升遇害前呼入他手機的那個號碼的調查,根據經銷商所說,他把號碼交給了一些零售小店代售,而根據其中一間零售小店店主回憶,在案發前三天的一個晚上,曾經有人買過一張電話卡,但由於當時正準備關門,來人既沒選號,也沒讓他幫忙開通使用,只是隨便拿了張電話卡扔下錢就走了,再加上那人戴了一頂帽子,帽檐壓得很低,所以沒看清樣貌,只是從其說話的聲音聽得出來是個女人,而其余的特征也沒多留意。

通過對手機號碼的調查,證實了購買電話卡的人是名女性,從性別上來看,和法醫方面給出的案發現場血鞋印的結論相吻合,不過由此卻也讓魏東升的案件和其父魏秋遠的案件產生了根本的分歧。

兩起兇案,一男一女的嫌疑人,雖然死者是父子關系,但是兩起兇案是否有什麽關聯,暫時不得而知,而一男一女的嫌疑人是否是一夥的,也不得而知,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麽?總之案件到目前為止所出現的疑團就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

“難道是我之前的思路有問題?”孟少輝在心裏自我檢討,“首先,兇手殺害魏秋遠的行兇動機是什麽?魏秋遠的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麻雀村上,在他的人際關系網裏能查到的除了村裏的村民外,就是生意上往來的客戶,這其中根本就找不出什麽和他會產生仇怨的人。如果說是村民事先得知了他遺囑的內容,為了遺產而動了殺機,表面看似乎有可能,但卻根本不實際,遺囑是在律師事務所立下的,外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他自己泄漏就更加不可能了。再者說,就算真是村民為了遺囑而殺人,也沒必要下手那麽狠,如果只是為了掩蓋真正的殺人動機,把現場偽裝成劫殺不是更直接嗎?而他的四名子女為了遺囑殺人似乎也不太可能,這個動機要成立必須是在知道了遺囑的內容前提下,但是如果他們知道遺囑的內容根本對他們而言就不利的話,這樣貿然行兇,到最後萬一找不到‘雀歸巢’的秘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就算他的四名子女中某人已經知道了‘雀歸巢’的秘密,在有把握得到遺產的前提下殺了他,然後等時機成熟再裝作解開‘雀歸巢’秘密的樣子出來繼承遺產,那麽免不了會引起警方的注意,這麽做只是一種不打自招的愚蠢行為。”

一時間,似乎之前所有的調查都付之東流,根本無法找出任何符合行兇動機的可疑人物,隨後,孟少輝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魏東升的命案上。

魏東升的死的確來得有些突然,其父的命案還在調查,而且當調查的重點集中在了仇殺和疑兇是男性身上時,魏東升的兇案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而最重要的轉變就是疑兇的性別,其次就是行兇的動機。魏東升雖然好賭,但在感情上卻並未出軌,和老婆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所以情殺的可能性已經排除。至於劫殺,相信也不太可能,他雖然表面上有一間專營麻將用品的商店,也是老板之一,但實際上口袋卻沒有一分錢,當然,大部分的錢都在賭桌上輸光了,而且還欠下了高利貸,如果真有劫匪看上這樣的人,那真的只能說劫匪的眼光真不怎麽樣,大老遠跑到這麽個小村莊裏來殺一個口袋裏的錢比自己還要少的人。而放高利貸就更不可能了,殺了魏東升只會得不償失,他們不會做這種傻事,就算要殺,也至少會等一年後看魏東升能否得到遺產再說,這樣還能多賺一些利息錢。排除了情殺,劫殺,剩下的就只有仇殺的可能性最大,可是會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對魏東升有如此大的仇恨以至於要殺他呢?為情?之前已經排除這個可能性了,那麽除了感情,還有什麽原因呢?

突然兩個名字在孟少輝腦海中閃過,在現階段調查的人中,和魏東升關系最近的就只有兩名女性,一個就是魏燕南,一個就是馮瑤,難道是為了爭奪遺產?這或許是目前為止最大的一種可能性。

而在案發現場倒下的書架朝上的一面發現了和魏東升指甲裏相同的纖維組織,也就是說兇手當時就躲在書架後面,根據呼入魏東升手機的電話清單來看,那個陌生的號碼曾在魏東升遇害的時間段呼入過,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兇手先用短信把魏東升引到書房的其中一個書架前,然後撥打他的手機分散他的注意力,再乘機推倒書架,壓住了他,最後殺了他。由此可以看出兩點,第一就是兇手是有計劃地殺人,而且這個計劃可以說是非常完美;第二就是兇手應該就是名女性,因為擔心魏東升反抗,自己無法應付,所以才會想到用書架將其壓倒的這個辦法,確保行兇的過程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