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蠶殺 第六十一章 陳年懸案(2)

“說起當年的案件,雖然調查的本身是一無所獲,不過大膽的假設還是可以和你聊一聊的,希望對你破案能有幫助。”高國棟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年我以陳海濤為什麽會在三更半夜出現在案發現場為突破口進行調查,在調查的過程中,我曾大膽進行過假設,畢竟從他滾落山崖的位置來看,那裏地處偏僻,就算他當晚想上山賞月或看日出,也不可能到那麽偏僻的地方,而且他的車還停在山腳下的停車場裏,這說明他當晚是自己到了那裏的,可是為什麽會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呢?或許是有什麽人約他去的。再有就是如果這個約陳海濤的人能把他約到那麽偏僻的地方,說明他和陳海濤的關系一定不簡單,否則陳海濤不可能輕易就去,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的防備。”

“嗯,這的確是一個破案的關鍵。”

“關鍵是關鍵,但就是查不出任何線索啊!”高國棟嘆道,“當年在第一時間我們就對陳海濤的手機通話記錄進行了調查,從中也發現了一條可疑的通話記錄,電話是在他遇害前兩個小時從一個普通的路邊IC電話亭呼入的,所以線索到此也中斷了。”

“如果這個神秘號碼是兇手打的,那麽很明顯他是有預謀的。”

“的確如此,當年這條線索中斷後,我們就圍繞陳海濤的人際關系進行更為細致地調查,但是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給我們提供的都是一致的證詞,陳海濤為人老實本分,根本沒有聽說過他和什麽人有過仇怨或是得罪過什麽人。”

“那就難怪這起案件一直懸而未決了。”

案發現場被自然因素破壞,而從被害人的身上又無法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那麽案件偵辦的難度有多大,孟少輝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從案件偵辦的過程來看,的確陷入了僵局,不過畢竟案件沒破,在我心裏始終有根刺,所以我在之後的時間裏,還在繼續進行過一些調查,倒是有查到一些情況,不過對破案的幫助卻十分有限。”

“能和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這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高國棟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是這樣的,我始終還是覺得案件是和陳海濤相熟的人做的,所以我一直緊咬著這條線索,之後進行的調查也是順著之前的調查進一步擴大了範圍。我找到了陳海濤在讀博士時候的師兄——孫軍,據他所說,其實陳海濤當年所做的抗癌新藥的研究並不是他自己想出來的,而是他的老師杜茂山的研究,陳海濤知道自己的生物學水平不如孫軍,所以一直和杜茂山的兒子杜平來往密切,在杜茂山死後,陳海濤就利用了杜平的特殊身份,兩人合謀騙走了全部的研究資料。”

這番話倒是讓孟少輝頗感意外,也更讓他對陳海濤的案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對陳海濤的了解我現在僅局限於當年的調查記錄上,現在看來,他這個人並不像一張白紙啊!”

“呵呵,我當年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和你現在的感受是一樣的,不過這件事似乎只有孫軍知道,陳海濤的其他同學我也都問過,但他們對此事似乎都一無所知。而且據他們說,這個孫軍和陳海濤都是杜茂山的得意弟子,但卻面和心不和,因為孫軍比陳海濤入門早,但杜茂山卻似乎更喜歡陳海濤,主要原因就是孫軍屬於那種書呆子類型,不善言談,而陳海濤則很會說話,哄得杜茂山非常開心,不過要說在生物學上的造詣,陳海濤自然是不如孫軍。不過很可惜,杜茂山在他們兩人畢業前就因為心臟病過世了,他的老伴患有老年癡呆,所有的事也都無法得到進一步的證實,至於孫軍所說的事,也就更加得不到證實了。”

“那杜茂山的兒子杜平呢?”

“在三年前就失了蹤,音訊全無,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杜平失蹤倒是一點不足為奇,據調查,他可不是什麽好人,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更是無一不精,整個就是一個紈絝子弟,杜茂山也算是被他活活氣死的。他的失蹤很可能是因為杜茂山死後,沒了經濟來源,又欠了高利貸的債,不知道跑哪兒躲債了。當年我也曾懷疑會不會是這個杜平殺了陳海濤,但是這個前提就必須是孫軍所說的話是真的,可如果是那樣的話,以杜平的德性,肯定會用這一點為要挾的籌碼來向陳海濤詐錢,又怎麽可能會殺了陳海濤,斷了自己的財路呢?除非這其中還有一些我們不清楚的事實,不過杜平的失蹤,讓這條線索也斷了。”

“嗯,對於像杜平那樣的人,之前父親就是他的取款機,父親死了,他一定會利用這樣的機會,找一個新的取款機供其揮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