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離我遠點,大衛!(1)(第2/3頁)


  “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和你一樣啊,我估計。大衛,還是應該說傑森?電報上用的是這個名字。”
  “這是個圈套!”
  一聲刺耳的尖叫蓋過了周圍的混亂。康克林和帕諾夫兩人立即朝離他們只有幾米遠的射擊場望去。一個胖女人脖子上中了槍,滿臉痛苦之色。人群炸開了鍋。康克林轉動身子,想看看子彈來自哪裏,但那正是眾人最驚惶的時候;除了到處亂跑的人影,他什麽都看不見。他抓住帕諾夫,推著他從尖聲驚呼的慌亂人叢之中走過通道,然後又穿過一群閑逛的遊客,來到遊樂場盡頭巨大過山車軌道的底部。
  “我的天!”帕諾夫喊道,“是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可能吧……也可能不是……”前任情報官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他們聽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和哨聲。
  “你剛才說這是個圈套!”
  “因為我們倆都從大衛那兒接到了一份瘋狂的電報,他用的還是那個五年都沒用過的名字——傑森·伯恩!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你收到的電報也是這麽說的: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他家裏打電話。”
  “沒錯。”
  “這是個圈套……莫裏斯,你行動比我方便,所以你趕快走。離開這兒——跑,像個兔崽子那樣玩命地跑,去找部電話。要找付費電話,別讓人追蹤到!”
  “幹什麽?”
  “給他家裏打電話!告訴大衛,帶上瑪莉和孩子們趕緊離開!”
  “啊?!”
  “有人查到我們了,醫生!這個人在找傑森·伯恩——找了許多年——不用槍瞄著傑森他絕不會罷休……當年你負責大衛那亂成一團的頭腦,我則調動在華盛頓能攀上的所有關系,把他和瑪莉活著從香港弄了出來……規矩已經壞了,有人發現了我們,莫裏斯。你和我!要想找到地址、職業都查不著的傑森·伯恩,我們是官方記錄上的惟一聯系。”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亞歷山大?”
  “我當然知道……是卡洛斯。‘胡狼’卡洛斯。快離開這兒,醫生。找到你以前的那個病人,叫他趕快消失!”
  “然後他該怎麽辦?”
  “我的朋友不多,信任的人更是一個也沒有,可你有。把他的名字告訴大衛,比如說你在醫院裏的哪個夥計,常接到病人緊急電話的那種人。我以前就是這麽跟你聯絡的。叫大衛安全了之後跟他或者她聯系。給他定個暗號。”
  “暗號?”
  “天哪,莫裏斯,動動腦子啊你!起個化名,瓊斯或者史密斯什麽的——”
  “這些名字太常見了——”
  “那就叫席克爾格魯貝,或者莫斯科維茨,你愛起什麽都行!你就跟大衛說,得讓我們知道他人在哪裏。”
  “明白了。”
  “你快走吧,別回家!……到巴爾的摩的布克榭酒店開個房間,名字就用——莫裏斯,菲利普·莫裏斯。我稍後去那兒找你。”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得幹一件我非常討厭的事……我準備不帶拐杖,買張票去坐這該死的過山車。誰也不會跑到這玩意兒上頭去找一個跛子。雖說坐過山車嚇得我要命,但它卻是個合乎邏輯的脫身之處,哪怕我整晚上都得坐在這天殺的鬼東西上頭……快離開這兒!趕快!”
  新罕布什爾州的鄉間小路上,一輛旅行車正向南疾駛,穿過群山朝馬薩諸塞州邊界開去。開車的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透著緊張,下巴的肌肉一跳一跳,明亮的淺藍色眸子裏滿是怒火。坐在他身旁的妻子貌美動人,微微泛紅的褐色頭發在儀表板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為醒目。她懷裏抱著一個嬰兒,是八個月大的女孩;後座第一排上還有個孩子,是個一頭金發的五歲男孩,蜷在毯子下面睡著了。裝在坐椅上的便攜式護欄擋著他,以防車子突然刹住。父親名叫大衛·韋伯,是搞東方研究的教授,但一度是臭名昭著、從來不被人提及的梅杜莎組織成員,而且曾兩次充當傳奇人物——殺手傑森·伯恩。
  “我們知道肯定會出這種事的,”瑪莉·聖雅各·韋伯說。她生在加拿大,是個經濟師,卻在偶然間拯救了大衛·韋伯,“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簡直太瘋狂了!”大衛低聲說,免得吵醒兩個孩子。但他的緊張情緒並沒有因為壓低聲音而減少分毫。“一切都已妥為掩藏、档案是最高機密,等等,好一套屁話!怎麽可能有人發現亞歷山大和莫裏斯?”
  “這我們不知道,但亞歷山大會開始查的。沒人比亞歷山大更厲害,這可是你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