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離我遠點,大衛!(2)(第2/3頁)


  “得了吧。咱們回到傑森·伯恩的問題上來。因為這事我才過來的;因為這事,你們才必須得見我。”
  “康克林先生,我暫時把話題岔開也是因為這事。你和我的兩位副局長在工作問題上存在分歧,但我想你不會懷疑他們的忠誠。”
  “如果是其他人,我會有疑心的。但卡塞特和瓦倫蒂諾我不懷疑。就我個人而言,我們大家都是在各盡其職;亂七八糟的是這個體制——它隱藏在一團迷霧之中。但這件事不能藏著掖著,今天可不行。保密規則定得清清楚楚,絕對不容改動;既然沒人通知我,肯定就是規則被破壞了,我受到了誤導,而且可以說是真真切切地遭到了欺騙。我再問一遍: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是誰拿到了這些信息?”
  “這正是我想聽的話,”局長一面說,一面拿起桌上的電話機,“請通知大廳那邊的德索先生,讓他到會議室來。”局長掛掉電話,轉向康克林,“我估計你知道史蒂文·德索吧?”
  “‘啞巴鼴鼠’德索?”康克林點點頭。
  “你說什麽?”
  “是這兒流傳的一個老笑話,”卡塞特向局長解釋說,“局裏見不得人的秘密藏在哪兒史蒂文都知道,但就算他大限已到見了上帝都不會松口,除非上帝能拿出‘四○’密級的許可令來。”
  “這麽說來,你們三個,尤其是康克林先生,都認為德索先生是一位徹徹底底的專業人士嘍?”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康克林說,“你必須了解的情況他都會告訴你,但僅此而已。另外,他也不會撒謊。他會緘口不語,或者明說他不能告訴你,但他不會對你撒謊。”
  “這話也是我想聽的。”門上有人短短地敲了一聲,局長喊外面的人進來。一個中等身材、略有點肥胖的男子走進會議室,關上了身後的門。他戴著金屬框眼鏡,一雙大眼在鏡片後面顯得越發得大。他漫不經心地朝會議桌一瞥,發現亞歷山大·康克林也在;看到這位退休情報官員顯然讓他吃了一驚。但他馬上把吃驚的反應轉換為驚喜的神情,穿過會議室走到康克林的椅子跟前,伸出手來。
  “見到你很高興,老夥計。咱們有兩三年沒見了,對吧?”
  “好像都四年了,史蒂文,”康克林握著他的手回答說,“分析師之中的分析師,掌管鑰匙的人,你老兄近來可好?”
  “如今可沒什麽好分析的,要鎖起來的機密也不多啦。白宮簡直是個漏水的篩子,國會也好不到那兒去。我拿的薪水應該減半,不過這話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我們還是有一些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沒錯吧?”局長微笑著插了一句,“最起碼以前的行動是這樣。也許那時候你拿的工資是現在的兩倍。”
  “哦,我估計是的,”德索松開康克林的手,幽默地點點頭,“不過,設專人看管档案、荷槍實彈把文件護送到地下庫房裏的日子已經結束了。如今全都是計算機化的攝影掃描圖片,由上頭的那些電腦錄入。我再也不能在軍方人員的護送下踏上那些美妙的旅程,假想著自己會被瑪塔·哈莉MataHari(1876—1917),荷蘭人,為德國服務的著名女間諜,一戰期間活躍於巴黎社交界。這樣的美女間諜收拾得神魂顛倒了。用鏈子把公文包拴在手腕上,這種事我都記不得有多少年沒做過了。”
  “這樣可要安全得多。”康克林說。
  “但是老夥計,我也沒什麽故事可跟孫兒們講了……‘爺爺,你當大間諜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啊?’……‘說實在的,小家夥,最後那幾年裏頭我凈玩填字遊戲啦。’”
  “小心啊,德索先生,”局長笑著說,“我可不願意建議上頭削減你的工資……話說回來,我也不能這麽幹,因為你那些鬼話我從來都不信。”
  “我也不信。”康克林平靜地說,但他的話裏透著怒意。“你們這是安排好的。”他瞪著肥胖的分析師,又加了一句。
  “這話說得有點重啊,亞歷山大,”德索抗議說,“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
  “你知道我為什麽上這兒來,對吧?”
  “我都不知道你到這兒來了。”
  “哦,我明白了。你恰好待在‘大廳那邊’,隨時準備到會議室來,這還真省事兒。”
  “我的辦公室就在大廳那邊。我得補充一下,離這兒還挺遠的。”
  康克林看著局長,“這一招也很高明,長官。你找來這麽三個人,估計除了體制本身之外的問題我和他們沒有根本沖突;你覺得這三個人我基本上還是信任的,因此他們說什麽我就會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