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鄧恩 事發之後五日(第6/6頁)

“而且據諾伊爾所說,你娶你太太不過是為了她的錢。”吉爾平補了一句。

“我可沒有開玩笑,”我說,“這年頭,任誰都可以在筆記本電腦上修修照片。”

“好吧,這麽說來,前一刻你還一口咬定德西•科林斯涉了案,現在又把矛頭轉向了諾伊爾•霍桑,看上去你的網撒得還真廣,反正要找一個人把事情怪到他的頭上。”

“你是說我怪這怪那,就是不怪自己?沒錯,確實不該怪我。你瞧,我娶艾米並不是為了她的錢,你真的應該多跟艾米的父母談談,他們了解我,他們了解我的人品。”說到這裏,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艾米的父母確實不知道我的全部底細”,我頓時覺得胃中一陣翻湧。波尼正在緊盯著我,看上去有點兒為我難過,吉爾平卻幾乎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你還突然把你妻子的人壽保險賠償額漲到了120萬美元。”吉爾平邊說邊裝出幾分倦色,甚至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那張尖下巴的馬臉。

“那是艾米自己漲的!”我趕緊說道,兩名警察只是望著我,等著我說話,“我的意思是,文件是我填的,但主意是艾米出的,她非要堅持這麽做。我發誓,我才不在乎那玩意兒,可是艾米說……她說由於她的收入有所變動,這樣會讓她感覺更安心,或者說這是一個明智的商業決策。見鬼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想這麽做,但我並沒有求她這麽做。”

“兩個月前,有人用你的電腦搜索過一個話題——密西西比河裏的浮屍,你能解釋一下嗎?”波尼接口說道。

我深吸了兩口氣,花好一會兒才讓自己振作起來。

“天哪,那只是一個傻透了的寫作計劃,當時我想寫本書。”我說。

“哦。”波尼不置可否。

“聽著,我覺得眼下是這個局面:不少人從電視節目裏學到了一點——殺害妻子的渾蛋通常就是她的丈夫,因此他們正在用有色眼鏡看我,一些非常清白正常的事情就走了樣,整件事變成了一場迫害。”

“這就是你對信用卡賬單的說辭嗎?”吉爾平問。

“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我解釋不了這該死的信用卡賬單,因為這些賬單跟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見鬼,這事歸你們管,你們得弄清楚賬單是從哪個鬼地方冒出來的!”

他們肩並肩地坐在那裏,一聲不吭地等待著。

“警方目前在采取什麽措施尋找我妻子的下落?”我問道,“除了我這條線索之外,你們還跟了哪些線索?”

正在這時,屋子突然搖晃起來,我們可以從後窗中看到一架飛機呼嘯著駛過天空,恰好掠過密西西比河,把我們的耳朵震得嗡嗡響。

“是架F-10飛機。”波尼說道。

“不,看上去太小了,”吉爾平說,“一定是……”

“就是一架F-10飛機。”

波尼俯身向我靠過來,十指交纏在一起。“我們的職責是確保你是百分之百的清白無辜,尼克,我知道你自己也想確保這一點。”她說,“如果你能幫我們解開幾團亂麻就好了,因為我們總是在這些鬼事上栽跟鬥。”

“也許我該找個律師了。”

兩名警察聞言交換了一個眼色,仿佛他們押下的一個賭已經水落石出。

[1]鐵托•普恩特(1923~2000):拉丁爵士樂大師。——譯者注

[2]該人名也是一首歌曲名。——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