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拯救活佛 第四節 重逢格桑

卡達爾一回到刀鋪,就又被我拉了出去,我帶著他一直來到了客棧——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來到客棧了,真是富有戲劇化。

可以料想,當我走進客棧的時候,絕對會有很多士兵保鏢向我流露鄙夷的表情。我告訴自己,只能不把這些表情當一回事,因為他們的鄙夷都是沖著司徒清來的,與我無關。

司徒清已經告訴了卡達爾,真正的格桑大師被藏在什麽地方的,就在客棧的頂層上。當然,那層樓上戒備森嚴,很少有人可以上去。不過,司徒清作為獵人聯盟的重要人員,他要是真想上頂樓,也是沒人敢阻攔的。再加上他已經失去了武功,甚至還成了陰陽人,雖然有人質的稱號,但他顯然也不是保鑣們用心防範的對象,保鏢們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戒心。這也是為什麽我要扮成他的模樣混進來的原因。

我讓卡達爾等在了客棧外,就等在關押格桑大師的那間屋的窗子下。而我則一個人獨闖龍潭,搖搖晃晃走進了客棧大門。門裏,一樓的客廳中,身材粗壯的保鏢們在沙發上或坐或臥,一看到我,就爆發出一陣紅笑聲。一個胳膊上紋著虎頭的大漢,吆喝著說:“司徒公子,剛才你去醫務室了吧?打針時有沒有哭啊?”

我沒有理會他,佝僂著腰,聳著肩膀,將頭埋了下來,不讓他們看到我的臉,步履蹣跚地走到大廳裏,抓起幾瓶啤酒,就自顧自向樓梯走了過去。當我上樓的時候,身後的嘲諷聲這才緩緩輕了一點,看來在保鏢們的心目裏,司徒清已經成為了一個被忽略的人。難怪當我們將他攙扶走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曾經盤問過我。

畢竟我也曾經在這間客棧裏住宿過很長一段時間,對於這裏的房屋結構很是了解,所以很快我就摸到了二樓到三樓之間的樓梯口。在樓梯口,有兩個五大三粗的白種人站在那裏,警惕地望著我。其中一個白種人走到我面前,說:“司徒先生,你這是到哪裏去?”

二樓是客房,所有的房間門都關著的,只有這兩個白人保鏢站在樓道上。正如司徒清對卡達爾說的那樣,大概是因為這裏的保鏢人數眾多,所以也托了大,認為沒有人敢獨自闖進來。所以保鏢們都是聚集在一樓的大廳裏,上了樓,防衛反而空虛了。

我吸了一口氣,答道:“我想上樓頂去喝點悶酒。”我摸出了那幾瓶啤酒,給他們看了一眼,”然後裝作自我解嘲般頹喪地說道,“嗯,就像你們所知道的那樣,我最近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這個白種人不禁笑了,我也知道他笑的原因是什麽。不過,他還是對我說:“司徒先生,對不起,我可不能讓你以這種理由到樓頂去哦。你也知道,樓頂關押著的人,他的分量比你大多了。”另一個白人警衛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

我只好說:“我知道樓上關押的是誰。難道你們還害怕我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可以把格桑大師帶走嗎?”

這白人保鏢看了一下我手中的啤酒,咂吧了一下嘴,吞了一口唾沫,說:“司徒先生,喝悶酒也不一定要上樓頂去喝的嘛。如果你真想喝,我們哥倆倒也可以陪陪你的哦。”說著說著,他竟然抽出手,朝我手裏的啤酒伸了過來。

呵,原來是兩個酒鬼,這對於我來說就更加方便了。

我假裝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們就在這樓梯口喝酒吧。”我將酒瓶遞了過去,就在酒瓶即將塞進他手掌中的時候,我的手忽然松開,酒瓶向地上墜去。這白人保鏢嚇了一跳,趕緊俯下身體,來了一個水中撈月的姿勢,抓住了酒瓶,嘴裏念叨著:“哇塞,好險!”

我也附和道:“是啊,好險。”一邊說,我一邊將騰出的手指並攏在一起,迅速插向了他的肋骨。這一指直接插向了他的第四根肋骨與第五根肋骨之間,我的食指和中指就像兩根刺刀一樣,按在那裏,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湧向了他身體最薄弱的一個穴位。他哼都沒有哼一聲,人就要癱軟地倒在地上了。當然,我沒有讓他倒在地上,而是用另一只手攙扶住了他的身體。呵,他還真是沉啊!這一切只是在一瞬間中完成的,而且還是背對著另外一個保鏢的,那個保鏢沒有流露出一點驚奇的表現。

我樂呵呵地對另外一個保鏢說:“你這哥們兒還沒喝酒就有點醉了哦,都有些走不穩露了。”我的話音還沒落下,就將攙扶著的這個保鏢推向了另外一人。我看到他的臉上浮現出錯愕的表情,還沒等到他產生新的表情出來,我已經一步欺到他身邊,擡起腳,側身向他的下顎踢去。“砰”的一聲,他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我這一腳已經讓他休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