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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被警車帶去解剖之後,真佐子接受了刑警的種種詢問。由於現金和重要文件都沒有丟失,殺人的原因恐怕歸結於個人恩怨。警察的詢問全都集中在這一點上。

真佐子稱自己的丈夫應該不會結下這樣的仇怨。說丈夫為人善良,甚至有點過分正直。不過,由於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她頭腦一片混亂,前言不搭後語。刑警大致詢問了一番後,決定等她次日平靜後再進行詢問。

次日一早警方又搜查了現場附近,沒有發現兇器。由於昨夜就已把附近大致搜索了一遍,也是無功而返,所以警方推測兇器是讓犯人帶走了。現場驗屍的結果與解剖醫生的結論一致,兇器應該是榔頭之類的東西。所以犯人不大可能正大光明地帶這種兇器回去,很可能是裝在包裏或是包在紙或布裏帶走,再不然就是犯人開車逃離現場時,把兇器藏匿在車內了。

於是,警方在附近一帶的地面展開了排查,然而,這裏固然偏僻,但附近既有人開自家車上班,也有從別處來這裏辦事的車,所以自然會有無數的車印,想通過輪胎的印痕來尋找線索是不可能的。

鑒於兇案是發生在晚上十點二十分到十一點左右這段時間,附近或許會有人聽到車子的聲音,於是警方又進行了走訪調查。受訪者說這段時間裏確實聽到過有兩三台車子通過,不過都沒有停下來。終於好歹找到了一位聲稱聽到動靜的證人,結果調查發現,那是遇害者所搭乘的出租車。

還有一種可能性,即犯人是步行著離開案發現場,走到車站的。於是,警方又詢問了當夜在這段時間裏執勤的檢票人員和站前商店的店員。結果車站人員反饋,從十點到十一點的這段時間裏,總共有三班車會從該站發車,每一班間隔二十分鐘。由於時間已經很晚,每趟電車的乘客都寥寥無幾,並沒有看到拿包或攜帶包裹的人。

等死者的妻子真佐子的慌亂情緒平靜下來後,辦案人員又開始了調查取證。主要是詢問遇害者德一郎的人際交往關系。妻子提供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人名,幾乎全都是工作關系。

於是,警方不好意思地向真佐子詢問死者的男女關系。結果,她很幹脆地回答說,她也不清楚。

警方對德一郎工作的陽光互助銀行展開了調查。他是那兒的“整理課長”,主要負責貸款呆賬的催繳和抵押物件的收取。調查刑警豎起了耳朵,因為這樣的工作似乎很容易與他人結怨。

另一方面,警方也調查了德一郎常去的酒吧。除了死者遇害當晚去過的新宿“白天鵝”酒吧之外,警方對澀谷等地的另外五六家酒吧也進行了走訪調查。主要是調查死者生前與店中女性的關系。搜查人員就所有的細節都做了詳細筆錄。

調查陷入了困境。

互助銀行的職員下出租車後,罪犯從他身後用“鐵榔頭或是斧子背之類的東西”朝其後腦勺猛擊之後逃去了。作案過程極其簡單,並不需要策劃,誰都能做得來。可正是由於這件兇案過於明了簡單,這才讓調查陷入了困境。關鍵線索一條也沒能得到。

案子就這樣拖延了一星期。報社記者催問不已,所轄警察署的搜查本部則苦不堪言。

遇害者的交際關系很廣,工作上也有無數的熟人。光是過去三年的合作夥伴,撇開客人與銀行職員的立場,可以說全部都是他的熟人。而銀行方面的關系,如果把銀行的分行也包含進去,調查起來絕非易事。不過,所有這些人不過是些酒友而已,根本就沒有一個深交的朋友。總之,遇害者的交際範圍既廣又淺。如果這次殺人事件的動機真的潛藏在這廣闊的交際圈中,調查會變得萬分棘手。

酒吧那邊也說,他只是名普通的顧客,並沒有與女性產生什麽特殊關系。依田德一郎屬於那種一通豪飲海扯後便離去的顧客。他喜歡淫猥之談,卻並無特定對象,這樣一來就得懷疑所有的顧客和酒吧的女人了。當然,倘若這其中隱匿著誰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另當別論了。

盡管搜查本部很努力,可時間日復一日地流逝,仍沒能發現一個重點嫌疑人。

於是,發現屍體的那名公司職員便再次成為了懷疑對象。雖然他已經接受過一次排查,可當調查陷入困境的時候,二次嫌疑便再度返回到發現者的身上,這似乎是警察署的慣常做法。

搭載遇害者的出租車司機也是如此。他聲稱是在案發次日看到了報紙才來警察署供述的,這也讓搜查本部感到了再次調查他的必要。過早地向警方申報會被懷疑,而過分著急與警方配合也是同樣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