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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女人停了下來:“是再往河上遊一點的地方。看見了吧,那邊有一座橋。就在那橋底下。”女人回答後匆匆離去。

修二走了五百米左右。一旁挨著長圍墻的住家。

橋上的道路很寬,來往車輛很多。修二站在橋上往河下望去,今早打撈過屍體的痕跡早已沒有了。

修二向一名過路的男人問道:“順著這條路走,能通到哪兒呢?”

“那邊?那邊是世田谷方向啊。”

“世田谷的哪裏?”

“世田谷的很多地方都能去。沿這條路走一公裏左右就會與另一條寬闊的道路交匯,再沿著那條路走,就能到豪德寺車站那邊。”

“豪德寺?”

又是豪德寺。有句話叫條條大路通羅馬,而修二現在走的路似乎都通向了世田谷。

“從這兒開車去豪德寺一帶的話,大約得花多長時間?”

“若是交通不擁擠的話,花不到三十分鐘。”

“非常感謝。”

若是半夜,一定也不用三十分鐘。而且半夜時,那個教團支部的附近又那麽安靜,就算有人把女人塞進車子也不會有目擊者。若在這河邊停下車把女人推下去,被目擊的可能性會更小。

修二離開目黑川的橋朝五反田趕去。報社的分社在車站附近,是一座夾在巨大樓群間的寒磣的兩層建築,感覺就要被擠扁了一樣。只有那屋頂的牌子很大。

推開正門,櫃台的對面擺放著四五張桌子,到處都是廢紙,比熱海分社還雜亂。看到修二,一名年輕的男子從椅子上轉過身子,問道:“您有事嗎?”看到是一個長頭發的男子闖了進來,對方的臉上有些納悶。

“我想打聽一下。聽說昨夜有個人在目黑川投河了。那條報道出自貴社吧?我想見一見撰稿的那位記者。”

“好的。”年輕男子轉過頭,環顧一圈說,“吉田君還沒有回來。”

他一面咕噥著,一面朝修二轉過臉來。

“寫稿子的人不在,您找他什麽事?”

分社職員覺得報道的內容是既然投河自殺,就沒有多想,態度也十分冷淡。

“我想深入了解一下。”

“那件案子就這些,再沒別的了。”男子生硬地說道。

“啊……實際上,我是你們總社的辻先生介紹來的……”

“辻先生?哪位辻先生?”

“就是學藝部的辻先生。”

男子的態度頓時變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櫃台旁。“是嗎?您就是辻先生打電話說的那位啊……其實寫那篇稿子的人叫吉田,他專門負責從警察那兒弄新聞材料,再過一個小時左右他就回來。您要不在這兒等一下?”男子有些尷尬地說道。

“那麽,我一個小時左右後再過來一趟。”

修二想,與其在這個沒地方坐的報社等,還不如幹脆喝杯茶打發時間。這時,迎面快步走來一個圓臉的胖男人。

“對不起,請問您是不是吉田先生?”

“對,我是……”男子停了下來。由於走得急,他呼呼地喘著氣。

“我是你們總社的辻先生介紹來的……”

“您好。”

名叫吉田的男子也知道阿辻的名字。看來學藝部的阿辻在整個社內還頗受敬重。

“貴報登載說,昨夜在目黑川,有個中年女性投河自盡,今天早晨屍體浮起被發現。這條報道是您寫的嗎?”

“沒錯。”吉田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那是警察提供的報道嗎?”

“是的。我是專門負責從警察那裏搜集材料的,每天在晚報定稿前都會去警局一趟,收集新聞。”

“這麽說,警察公布的材料與報道的內容沒什麽出入咯?因為我在想,會不會由於版面的緣故而壓縮原先較長的文章呢?”

“大致上沒出入。不過因為我的稿子有點冗長,編輯會整理削減。”

“那麽,在被削減的部分中,警察所公布的部分是不是也同時被削減了呢?啊,其實……”看到對方始終一臉疑惑,修二便解釋了他的來意,“那個投河的婦女是我的一個熟人。”

吉田這才領悟過來。

“那名婦女一直住在山梨縣,不過最近寄居到了西山一個禦嶽教的道場裏。我從報上讀到她投河自殺的消息後就非常擔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無依無靠,丈夫死了,也沒有孩子,所以我很擔心……也不知她的遺體怎麽樣了?”

“嗯……警察沒公布那麽多。”

“山梨縣那邊有她的一個小叔子,他沒有來認屍嗎?”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