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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支行的加藤先生有沒有來過?千塚先生接到加藤先生的聯系就去見他了,我想,他們會不會到你們那邊去了呢?”

“請稍候。”於是,總機把電話轉給了支行的人。

接電話的是一個自稱支行長代理的人。由於對方不知是怎麽回事,修二就又從頭重新說了一遍。

“這裏並沒有一位千塚先生來過,東京支行的加藤也沒有來過。”支行長代理說道。

“那,加藤先生現在在哪兒呢?”

“這個嘛,我們就不清楚了。”支行長代理事務性地回答一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千塚在離開這兒之前聯系上了加藤,然後就去了小田原站。可熱海支行卻說並不清楚加藤的行蹤。

既然他沒有去熱海支行,那就很可能是去了調查花房屍體的真鶴警署或者是解剖屍體的醫院吧?

修二首先給真鶴警署打了個電話。警署說並沒有他所說的人來。

剩下的就是醫院了,與其打電話還不如直接去更快,而且屍體的解剖估計也已結束了,所以他決定立刻去看一看。

“您要外出嗎?”旅館的女服務員問道。想來,自己連行李都沒有帶。若是兩個人都出去了的話,對方自然會擔心客人是不是要賴錢。於是修二便支付了房錢。

“待會兒或許會有個叫千塚的給山邊打電話,到時候麻煩轉告他一下,就說我去醫院了。”

“好的。”

修二一打聽,原來醫院就在步行七八分鐘的地方。

天已經快黑了。修二邊走邊想,千塚到底是怎麽了呢?大概是跟加藤見面後談多了吧……

千塚也有敲詐行長的地方。他把一些根本就不值錢的新人畫作以誇張的高價強賣給花房行長,而花房也唯唯諾諾地照價付款,因而很難說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顧客與畫商間的關系。

東京支行的加藤是他們的聯絡人。加藤或許真的不知真相,不過肯定已隱約察覺其中的內情。修二覺得千塚之所以跟加藤談得這麽久,也許是在商量一旦被別人問起此事的話該如何掩飾,或者千塚正在遊說加藤。

修二來到了醫院。

由於已過下班時間,正門早已關閉。修二跟門衛打了聲招呼,從一側的便門走進裏面。他聲稱自己是案件相關人員。因為自己是屍體的發現人,這也算不上說謊。

修二在大樓靜悄悄的走廊裏走著,他不知道解剖究竟是在哪裏進行。即使想找個人問問也看不到護士的身影。

就在這時,一個小個子男人忽然從走廊裏走了過來。

“呀!”對方開口說道,“這不是山邊先生嗎?”

原來是羅圈腿西東刑警。

“真是好久不見。”說著,對方尋求握手似的走了過來。依然是笑容可掬。

剛才想打個電話聽這個西東刑警的聲音卻找不到,沒想到現在竟來到了這醫院,這可真是奇妙。而且這件事情也跟東京的警視廳沒有關系。對於一聽到花房行長被殺的消息就火速趕來的西東,修二覺得不可小視其敏銳性。難道這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既定方針?不過,從他只身前來的情形看來似乎也不像。如此想來,這西東就越發顯得機敏了。

“您怎麽也到這裏來了?”西東刑警也對修二的到來感到奇怪。

“是我跟另外兩個人發現了現在正在解剖的花房行長以及另外一具男屍,我可是發現人啊。”

二人在昏暗的走廊裏站著聊了起來。

“啊,我是聽說發現人裏有一個畫家,原來就是您啊?”刑警意外地睜大埋在皺紋中的細長眼睛。

“真是奇妙的偶然……對了,解剖結束了嗎?”

“四十分鐘前好像就結束了。我也是在東京聽說後,匆忙趕了過來。”刑警說。但他並未說明在聽到這神奈川縣內的事件後會匆匆過來的原因。修二決定待會兒再問這些,當前先問結果要緊。

“既然您就是發現人,那我也就沒有詳細介紹的必要了。畢竟屍體的情況您都看見了……啊,咱們別這樣站著說,出去邊走邊聊吧。”

二人便朝便門走去。

“花房行長是被勒死後再吊到了樹枝上。現場的照片我也跟他們要來看了,真是殘酷。不但把人殺了,還搞得像江戶時代的磔刑或是西部片中的私刑。”

“那,死了多久了?”

“四五天前吧。另外一具屍體也是同樣的時間。當然,都過了這麽長時間,無法避免出現較大誤差。若屍體發現得早,還能說是多少個小時,可對於本案,醫生也只能說一個大致的時間。我們首先必須要認識到起碼會有二十四小時的誤差,因而搜查時也需要考慮到這一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