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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原認為,這名女子是犯人派出的“誘餌”。

夜晚的相模湖畔一片漆黑,最適合犯案。如果犯人親自約土肥在湖畔見面,定會使對方起疑。然而,要是提出散步要求的是女方,還是自己垂涎三尺的女人,土肥自然會對她唯命是從。

女子將土肥帶到位於相模湖畔的某個地點,之後的事便交給犯人完成。

犯人行兇後,女子便不知所蹤。土肥的死亡時間前後,相模湖車站的員工並沒有目擊到這名女子。

也許峰岡周一是開私家車來到相模湖的。他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停車,行兇後再開車載著女子回到東京。

這名女子是聯系峰岡周一與土肥武夫的關鍵人物,所以她與兩人都必須有些交情才行。且她與犯人的關系一定很特別,否則不會協助犯案。

所以,仔細調查峰岡周一與土肥武夫的人際關系,應該能發現這樣一位女子才對。她也許是兩人都認識的一位朋友。

“怪了,”三原與部下討論道,“怎麽可能,峰岡周一周圍竟然沒有發現可疑女子?土肥武夫倒挺喜歡拈花惹草,可怎麽查都查不到和他一起去相模湖的那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疑女子生死不明。一些思維靈活的刑警甚至猜想,她可能已經死了——被犯人滅口了。這種猜想也不無道理。不,應該說可能性極大。為此,三原吩咐手下多多注意東京附近發現的不明女屍,然而目前還沒有相關的報告。

“主任,”一位刑警說道,“犯人可能把她的屍體埋起來了!”

可誰也不知道犯人會把屍體埋在哪兒。除非屍體出土,否則警方也束手無策。目前最重要的是盡快查明女子的身份。

如果她是離家出走,應該有人報警尋人才是。所以三原把轄區內所有失蹤人口記錄都過目了一遍。一旦發現可疑人物,就讓刑警帶上失蹤女子的照片,去找碧潭亭旅館的女傭和包車司機,讓他們辨認。

“可是……即便是離家出走,”三原反省道,“她周圍的人也要再過一陣子才會發現端倪吧,畢竟事情才過去一個半月。”

“但是主任,”一位老練的刑警說道,“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啊。”

他解釋道:“一名良家婦女失蹤三日肯定會有人報案。失蹤一個多月都沒人報警,就說明她身邊沒有關注她的人會因為她的消失而起疑心。”

“然後呢?”

“旅館的女傭不是說她像個賣笑女嗎?女傭們經驗豐富,看人的眼光很準,應該不會有錯。那就說明她可能在某家飯店或酒吧工作,平時一個人住在公寓裏。”

“一個人啊……”

“目前東京的飯店、酒吧和夜店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可對那樣的女人而言,就算一個多月不回公寓,周圍的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異樣。”

“不會吧?鄰居和管理員不會起疑心嗎?”

“問題就在這兒!賣笑女不是會經常在外頭過夜嗎?還會跟客人或戀人出遠門呢。要是犯人替她提前付了兩三個月的房租,跟管理員說她有事出遠門,暫時不會回來,那管理員也不會懷疑什麽啊。”

警方自然也考慮到了這種可能性,並對周邊公寓進行了徹底的調查,可依然毫無斬獲。

這時,三原忽然想起,峰岡周一曾出現在福岡巖田屋百貨商店下的西鐵售票口附近,而且還是月票的售票窗口。他是不是在為那名女子購買月票呢?

然而,鳥飼刑警的調查結果卻完全推翻了三原的猜想。

峰岡於七日下午兩點半左右出現在售票窗口前。根據這條線索,鳥飼刑警對西鐵窗口收到的申請表進行了調查。

調查發現,當天下午至傍晚,總共賣出學生月票十三張、工作月票二十張、普通月票十六張。而這些購票人的信息,都是真實、準確的,並沒有三原猜想的那種可疑人物。

鳥飼特別留意了二十歲到三十五歲的女性購票者。他把每一位申請人都調查了一遍,發現她們都是真實存在的人,與峰岡沒有任何關系。

昨天,鳥飼將相關的調查結果告訴了三原,這也推翻了三原的理論。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峰岡到售票窗口幹什麽去了?他是去等人的嗎?莫非他真的買票去了都府樓遺址,只是目擊者看錯了他站的地方?

不過,之前的猜想並非白費工夫。三原堅信,即便相模湖畔失蹤的女子不是博多人,也肯定不是東京人。

兩天後的下午,福岡警署的鳥飼給三原回了電話。

“你說的那些我都已經查過了。”鳥飼的聲音從話筒另一頭傳來。

“真是麻煩您了,結果如何?”